我的母親

媽媽,一個這么親切溫和的辭彙。她帶著人們走了無數個年代,她所給予的又何嘗只是“愛”這么單純。

記得一首歌叫做“燭光里的媽媽”,這首歌的歌詞扣人心弦,令人難忘;唐朝詩人孟郊的《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些都親切而自然地歌頌了平凡而偉大的人性美——母愛。

是啊,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最偉大的人。

我的媽媽,她有著一頭棕色大黃的捲髮,鵝蛋臉上有著彎彎的眉毛,像一條小船。一雙會笑眼睛像兩顆葡萄。媽媽她一笑,露出了一排排潔白的牙齒。當媽媽高興的時候,眉毛彎彎的,眼睛眯著,嘴角往上翹。

記得那是我讀三年級的時候,在一個深夜,我睡得很熟。媽媽把我叫醒,焦急地說:“孩子,你的額頭很燙。來,量量體溫。”朦朧中,我看見媽媽把溫度計放在我的咯吱窩下。我的頭昏昏沉沉的,眼皮子直打架……“不好,媽媽帶你去醫院。”爸爸出差了,媽媽只能一人帶我去看病。她給我披上厚厚的衣服,背著我出了家門。現在正是深夜,天更加冷了,路上沒有一輛計程車,媽媽只能背著我去醫院。刺骨的寒風吹來,吹得我直打寒戰。媽媽感覺到了,馬上問:“冷嗎?”“不冷。”我最上雖這么說,但我為了媽媽不冷,所以就撒了個謊。過了一會兒,我發起抖來。媽媽連忙將我抱下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就這樣,媽媽背著我一路走向醫院。“到了到了!”媽媽把我背到急診室,醫生給我量了體溫,“38.5”度!接著,媽媽又把我背到了兒童打吊針的地方,由護士給我掛鹽水。媽媽怕我冷,向醫生借熱水袋,讓我把手放在熱水袋上面……掛好鹽水,已經12點多了。媽媽先讓我坐好,自己跑上跑下配藥、付錢……最後再次背我回家……“吃藥了,醒醒。”媽媽那溫柔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眼前出現的是媽媽那憔悴的面容,是媽媽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我的淚水無聲無息滴流了下來。“傻孩子,你哭什麼?快吃藥了。”我靠在媽媽懷裡,媽媽一手拿著盛滿藥水的碗,一手拿著調羹餵我,還一邊說:“慢點兒。”我在家休息了兩天,在媽媽的精心照料下,我的病好了。可是,媽媽天天很早起床為我燒粥,帶我去醫院,晚上很晚才睡覺,半夜又要起來餵我吃藥,人瘦了一大圈。

記得還有一次,天上下著大雨——“快去學校,不然又要遲到了。”母親的嘮叨總是不離左右,“帶上傘,萬一下起雨來也好應付。”我看看天,沒雨,陰陰的。沒雨帶什麼傘!我抓起書包就往外跑。路上一直悶得慌,說不清為什麼。誰知,天真的下起雨來,而且越下越大,像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一直到放學也沒停。同學們大都有雨具,都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倚在視窗,看灰濛濛的雨幕,無聊地數著屋檐上掉下來的水珠。好不容易,雨小了些。於是,我決定冒雨沖回去。“或許我的命就像這風風雨雨,永遠沒有晴天。”我想。突然雨停了。回過神兒一看,見是母親,手裡舉著把傘:“別讓雨淋著。”隨即伸手摸我的肩膀,看被雨打濕了沒有。或許是真的濕了吧,母親遞過毛衣來讓我穿上。“沒濕”,我又固執起來。“快換上,別以為現在沒事,生了病就麻煩了。”我抬起頭,發現母親的額際上又多了幾道皺紋。我沒說話,默默地接過夾在母親腋下仍帶著她體溫的毛衣,並穿上。母親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我注意到傘向我這邊歪過來,母親的半邊身子已淋著雨。

我愛我的媽媽,愛她為我所做的一切,當春風拂過楊柳,當夏雨打濕綠葉,當麥穗挺起頭來,當冰雪鋪滿大地。我對媽媽的愛在那一直沒變,從未離去。不近不遠,不濃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