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

今天是大年初四,天氣逐漸轉暖,我和外婆打算去沈盪探望親友。

現在正值過年期間,串門的人非常多。公車一來,一大群人擁了上去,還好我和外婆擠得快,搶到一個靠車門的位置。這車在途中停靠的地方很多,因為一站站要停留,車裡的人漸漸增多,越來越擠,越來越悶……

正當我專心地看著窗外的景色時,車門“嘔當”一下又開了,上來一位滿頭白髮、穿著樸素的七旬老人。外婆趕忙站了起來,說:“你坐吧!”老人坐到了我身旁,靠在椅背上。他兩手握著拐杖,咳嗽了一陣後,連聲說著“謝謝”。

車子繼續顛簸著向前行駛,車裡越來越熱,站在一旁的外婆把外衣脫了下來。我心想:外婆真笨,給別人讓座幹嗎呀?自己站著受累流汗,還要被別人擠來擠去,多難受,真是太不合算了!看著旁邊的老人舒服地坐著,我很氣憤,便大聲對外婆說:“你來坐吧!”想以此暗示老人―外婆是為照顧他而辛苦的。但老人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外婆笑笑說:“快到了,不用了,琪琪。”

沈盪總算到了,由於人多的緣故,只能分批下車,等到我和外婆下車時,車裡沒剩幾個人了。我們下了車正準備向東走時,卻看見那位老人站在一旁。我們一走近,他連忙上前激動地說:“謝謝你們,咳咳……”吹著冷風,老人又猛咳了兩下,“你們去哪兒?我帶路吧,我是本地人,路很熟的。”外婆雖然也時不時地來這裡,但這次外公沒一起來,沒了領路人,她往往會走老路繞得有些遠。老人這么一說,真有種雪中送炭的感覺。

外婆說了地址,我們便跟著這位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人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