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作文:夢顏

(1)

孤兒院的房間裡,一個女孩正在打理房間,她今天正好滿十五歲了,她要在孤兒院的朋友來之前把房間打掃乾淨,和她一起的是她的室友,習夢。

她叫田緣惜,一個孤兒,卻沒有一個孤兒該有的自卑。

她的原話是這么說的:“沒父母又怎么樣,天下孤兒如此眾多,不多我這一個;沒漂亮衣服怎么了,本小姐穿男士t恤都照樣好看;住不起大房子怎么了,孤兒院的房間夠我布擺的了。本小姐除了父母啥都不缺。”說這話時她叉著腰,一臉霸氣,然後攔過習夢的肩膀,“更何況你們有我這么鐵的哥們嗎?”

這時習夢就會輕輕拉一下她的衣角,貼在她耳邊說:“是閨蜜啦,不要和個男生似的。”

田緣惜可不這么想,低聲回道:“我可是純良少女。”

總之田緣惜沒有任何自卑的心理,反而在學校里扮演大姐大的角色。

但田緣惜認為自己很平凡,縱使是孤兒,但比起全世界那么多孤兒她還是太平凡了。

沒有顯赫的地位,長得雖漂亮但不驚艷,唯一值得炫耀的就是成績終年全班老大。而習夢,則是班花。

她們是孤兒的事全班都知道,但沒有人瞧不起她們。

把時間拉回到孤兒院,兩個女孩滿意的看著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房間,臉上充滿了得意。

田緣惜數了數孤兒院發到每人手裡的生活費,決定為自己填一件新衣服,於是她對習夢說:“小夢,陪我去買衣服吧。”

“不了。”牆角的寫字檯傳來了習夢甜甜的聲音,“要月考了,我還沒複習呢。”

“大周末的也這么用功,考試什麼的最煩了。”田緣惜撇撇嘴。

“緣惜成績那么好還不喜歡考試啊。”習夢笑笑。

“成績好又不代表我喜歡學習。”田緣惜一彆頭,裝作鬧彆扭的樣子,“那我自己去了。”然後走出了孤兒院。

田緣惜抬頭看了看熾熱的太陽,火紅而灼熱,烤的路邊的石磚都微微泛著紅光,大路上異常空曠,偶爾有幾輛車賓士而過,田緣惜一頭扎進路邊的陰涼,貼著牆根,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暴露在陽光下,低著頭走著。

腳下掠過一塊塊排列整齊的石磚,田緣惜的腦子裡浮現出了幻想小說里的情節,要是自己也能認識什麼靈異生物就好了。這么想著,田緣惜走向十字路口。

“嘭”田緣惜撞到一堵肉牆,被彈了回來,條件反射的連聲道“對不起”,卻不想被那個人一下抓住手。

田緣惜觸電般的抽回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十六七歲,長相很帥氣,皮膚白的透明,絕對是帥哥中的戰鬥機,完美的讓人覺得不真實,只是那緋紅色的眼睛讓田緣惜感到不舒服。

“安雅。”帥哥痴痴地喊著一個名字,看著田緣惜,但很快收回了目光,輕輕鞠躬,“你是人類啊,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誒?”田緣惜很不解那句你是人類是什麼意思。

帥哥輕輕的說:“安雅是我去世的妹妹,不過你跟她真像。”然後轉身離去。

“這個人真奇怪。”田緣惜自言自語的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愣愣的站著,錯過了一個綠燈。

(2)

周一開學,田緣惜和習夢的班級門前便圍起了一大群女生,不明真相的田緣惜和習夢怎么也沒能擠進教室里。

一個同班女生戳了戳田緣惜,說:“緣惜,咱們班今天來了個絕對比歷任校草都帥的帥哥。”

田緣惜看著女生眼冒桃花的樣子不屑地說:“我可不是花痴,不過說來怎么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轉學呢?”

直到早自習鈴聲打響教室門口的交通堵塞才有所好轉,田緣惜拉著習夢走進教室說要一睹校草的風采,可當看見教室里多出來的人時不禁一愣,剛剛的那個女生看著田緣惜的表情幸災樂禍的說:“看吧,你也被人家迷住了吧。”

“是你。”田緣惜不理會同班的女生,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那人的緋紅色眼睛。

“嗨。”被指的人從容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認識?”習夢問田緣惜。

“不認識,只是路上不小心撞到過他而已。”田緣惜老實的回答。

第一節課是班會課,老師請新來的同學作自我介紹。田緣惜知道了他叫安炎,因為父母的工作調動而來到他們學校。他的座位就在田緣惜旁邊。

下了第一節課之後,田緣惜隔著走廊向安炎伸出手,“我叫田緣惜,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

而安炎卻沒有動作,一直盯著田緣惜看,看的田緣惜滿臉通紅,手抬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你好,緣惜。”隨著溫潤的聲音,一隻手終於握上了田緣惜的手。

田緣惜很是詫異,這個剛剛認識的人竟然直接叫她的名字,但出於禮貌,她接受了這個稱呼。

安炎長的很均稱的手鬆開了田緣惜,可田緣惜感覺剛剛好像握住了一塊冰涼的鐵。

安炎上課並不聽講,只是輕輕偏過頭,注視著認真聽課的田緣惜,眼前的影響漸漸和另一個人重疊,也是這樣一個認真,活力滿滿的少女,卻是和他一樣有著白的透明的皮膚,緋紅色眼睛的少女。

她離開多長時間了?聽說血族沒有靈魂,她應該已經忘記了以前所有的煩惱了吧,也忘記了他。

中午吃飯,大家都去了食堂,一向熱情的田緣惜當然不顧推脫的拉著新同學一起去了,而當問到他想吃什麼的時候,他說他不餓,不用考慮他。

以後每天中午都是這樣,從來不見他吃過東西。終於有一天,田緣惜從食堂回來,帶回一個煎餅果子,扔給安炎,說:“中午老是不吃飯可不行。”

安炎拿起煎餅果子,撥開塑膠袋,聞了聞,一股對於他來說並不好聞的味道蔓延開來,他看了看田緣惜,然後把煎餅果子一口口吃光了,看起來吃的很開心,實際上他的味覺並不能嘗出這是個什麼味道。

下午上第一節課時安炎的胃裡就一陣絞痛,疼的他冒出了冷汗,人類的食物果然不能吃。

“怎么了?”田緣惜注意到他的異樣,在課上小聲問他。

“沒事。”安炎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很正常。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安炎想去辦公室和班任請個假,但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辦公室在哪。吃力的站在走廊焦急時,胃中的疼痛猛的加劇了,安炎眼前一黑,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安炎,安炎。”田緣惜從班級走出來,剛好看到安炎暈倒的那一幕,她馬上奔過去,拍打著安炎的臉,安炎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是田緣惜後微微笑了笑,可胃部的絞痛讓他不自覺皺緊了眉毛。

安炎的頭磕破了,血弄花了他俊俏的臉,身上多處摔傷,衣服已被染成了血紅色。老師和學生紛紛圍上來,手忙腳亂的把安炎抬到一輛車上,向醫院駛去,田緣惜也跟上,半路上安炎強撐著坐起來,問田緣惜:“去哪兒?”

“去醫院啊,安炎你傷這么重就別亂動了。”田緣惜扶著安炎勸道。

“不能去醫院。”安炎跳起來,從疾駛的車上開門跳了出去。

田緣惜馬上讓司機停了車,追了出去,“安炎!安炎!”安炎一直跑到了一個人工湖邊,停了下來,突然趴在欄桿上嘔吐起來,是根本沒消化的煎餅果子。

田緣惜追了上來,扶著欄桿喘著粗氣,問:“跑什麼啊,你吃壞東西了嗎?”

“沒事,只是中午從不吃東西,今天突然吃了,胃接受不了。”安炎擦擦嘴,看著田緣惜微笑著,額角的鮮血很是刺目。

“那你還吃,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安炎看著田緣惜看了一會,說:“我不能辜負你的一片好心啊。”

“可是你……”田緣惜的嘴被冰冷修長的手指按住。

“我說過,你很像安雅,我不想讓你失望。”

“安雅。”田緣惜念叨著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對了,是安炎去世的妹妹。

安炎看著田緣惜,笑了笑,縱身跳入湖中。

“哎,安炎。”田緣惜看著安炎跳進湖裡,急的團團轉,卻無奈與自己不會游泳。

過了一會,安炎浮出了水面,身上的血跡已經洗乾淨,他跳上岸,借著灼熱的太陽烘烤薄薄的校服。

“你幹嘛突然跳下去?”田緣惜看他回到岸邊,一叉腰,“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安炎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笑笑。直到衣服重新變的乾燥,他轉向田緣惜,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緣惜,記住,你今天是逃課出來的,下午什麼都沒發生,安炎生病請假。”

田緣惜的眼睛漸漸渙散,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等她回過神時,人工湖岸只有她一個人。

“安炎呢?”田緣惜四處望望,不見安炎的身影,決定回車上看看,卻發現司機大叔睡著了。她輕輕搖醒司機,問:“你看見安炎了嗎?”

司機大叔看清了人之後說:“什麼安炎,你不在學校上課在這乾什麼,你是高一學習最好的那個吧,別把學業荒廢了。”說完就開車回學校了。

“誒?”田緣惜瞬間石化,怎么回事,我不是送受傷的安炎去醫院嗎,這司機不是學校的老師嗎?

田緣惜狐疑的回到學校,剛好開始上下午第三節課,她喊著報告進了班,卻對上老師責備的目光,“田緣惜你身為年級組第一,不但不給同學們立個好榜樣,還逃課,寫兩千字的檢查明天交到我辦公室去。”

田緣惜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憑著直覺走回了座位,微微側頭,旁邊的座位沒有人。

晚上,田緣惜和習夢回到孤兒院。

“緣惜,你今天怎么可以逃學呢,今後再有同學逃課就有正當理由了,學習最好的田緣惜都逃課了。”習夢從書海中抬起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

“我不是逃學。”田緣惜邊寫檢討書邊煩躁的卷頭髮,把頭髮卷的亂蓬蓬的,“今天不是安炎從樓梯頂上滾下來我陪他去的醫院嗎,中途他還跑掉了。”

習夢盯著田緣惜看了一會,不禁把手伸向田緣惜的額頭,“你不會發燒了吧,今天下午安炎根本沒有來啊,他請了病假。”

與此同時,這裡的一家動物園多了一具小鹿的屍體,脖子大動脈的位置被咬穿了兩個洞,身體萎縮,像是被吸乾了血。

(3)

第二天上學,田緣惜去辦公室交檢查,回來時剛好打上課鈴,就飛奔著進了教室,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緣惜。”溫潤的聲音傳入耳朵,田緣惜抬起頭,對上了一對緋紅色的眼睛。

“安炎你昨天受了那么重的傷今天就來上學嗎。”田緣惜急切的問。

“你在說什麼啊。”安炎不明所以。

田緣惜急了,直接撥開他額前的發,他的額頭光潔飽滿,不見一絲傷痕,明明昨天這裡是有一個很大的傷口的。

老師走進了班級,田緣惜只好回到了座位。

下課後,安炎把田緣惜叫到外面無人的角落,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安炎對視,“昨天真的什麼也沒發生。”他溫潤的聲音有種特殊的魔力,田緣惜覺得自己的靈魂被這聲音卷了進去。

片刻後,田緣惜回過神,問安炎:“什麼昨天沒發生過什麼。”

安炎明顯的愣了愣。

能力居然失效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沒人注意這個小插曲,轉眼到了第一次月考公布名次的時候,安炎獲得了年級第二,以一分之差僅次于田緣惜。

“你故意的吧。”田緣惜把成績單拍到安炎面前。

“怎么了?”安炎依然溫和的笑,語無波瀾。

“正好跟我差一分,拉開一名的距離是你故意的吧?”田緣惜一叉腰,“我不想你讓著我,我們應該一起搶學霸這個位子。”

“為什麼這么說呢。”安炎平和的說。

“你卷子上的這些錯題你以前都給別人講過,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我下次就全力以赴,緣惜開心就好。”安炎笑的依舊平淡。

田緣惜看著他平淡的笑容,突然有些無措。

(4)

一天放學,習夢有事先走了,田緣惜獨自走在回孤兒院的路上。

這是一條很少有車的巷子,田緣惜並沒有注意自己是不是走在路邊,突然一輛機車從拐角里斜飛出來,沖向田緣惜,車子開了全速,根本不可能躲過。

“這下完了,不賠了一條小命也得缺胳膊斷腿。”田緣惜想,乾脆閉上了眼睛。

“嘭”的一聲,卻不是撞在田緣惜身上,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人擋在她前面,一隻手撐著機車,一隻手護著田緣惜。

“安炎。”田緣惜馬上把安炎撐著車的手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番,上面有血跡,卻找不到傷口。再看那機車,撞在安炎胳膊上的地方已深深凹陷下去。

“你怎么會在這?”幫安炎擦淨了胳膊上的血跡,田緣惜問安炎。

“碰巧路過而已。”安炎看了看田緣惜驚魂未定的樣子,說:“我送你回去吧。”

在孤兒院門口,田緣惜跑進孤兒院,向安炎揮了揮手,喊道:“安炎,謝謝你。”

安炎正準備轉身離去,聽到喊聲,又回過頭,走向田緣惜,抓住了她的手,“緣惜,我父母想收養一個女兒,你願意當我妹妹嗎?”

田緣惜詫異的抬起頭,看著安炎平靜如春水的緋紅色眼睛,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田緣惜很像他妹妹,安雅。她想了想,說:“好啊,哥哥。”

這聲哥哥叫的很青澀,很彆扭,但在安炎耳里卻宛如天籟,眼前的女孩和另一個人重疊,一樣天真的笑容,“雅雅。”安炎一下擁住了田緣惜。

田緣惜一愣,他果然是把她當成安雅的影子了。田緣惜自嘲的笑笑,推開了安炎,“喂,我是答應了當你妹妹,可我沒說我要改名啊。”

安炎看到田緣惜的樣子笑了笑,“你跟安雅長的實在太像了。”

田緣惜盯著安炎看了一會,問:“所以你才轉到我們班的?”撞到他那天田緣惜是帶著校牌出門的。

安炎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看著田緣惜的眼睛,“我把你當做安雅的替身所以才對你好,你恨我嗎?”

田緣惜也看著安炎緋紅色的眸子,語氣平淡,“什麼恨不恨的,你既然要我當你妹妹,就早晚會認清我和安雅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安炎笑了,“這點你跟她還真是不像。”然後拉著她走出了孤兒院,鑽進了一個小樹林裡。

“來這裡乾什麼?”天色完全黑了下來,田緣惜看了看四周只有零散路燈的樹林,有些害怕。

安炎不回答,他緋紅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閃閃發亮,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小刀。他看了看田緣惜,猛的在手上劃開了一道血印。

“你乾什麼啊。”田緣惜立即抓住了他的手查看傷勢,借著依稀的燈光,看得出那道長長的血痕在用肉眼能見的速度癒合,幾秒鐘便完好如初。

田緣惜愣住了,抓著安炎的手,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但馬上否定。

“這就是我流血卻不見傷口的原因。”安炎溫潤的聲音把出神的田緣惜拉了回來,斑斑光點打在安炎臉上,如夢如幻,他低下頭,看著田緣惜的眼睛,被田緣惜抓著的手反握住田緣惜,“你還願意當我妹妹嗎?”

田緣惜回過神,不客氣的拍掉了安炎的手,說:“剛才已經回答過了,再說了,這只能說明你的血小板基因突變功能強大罷了。”

安炎笑了笑,膩寵的看著田緣惜,摸了摸她烏黑的頭髮,“好了,回去吧,明天就去辦過戶手續。”

“嗯。”田緣惜拉著安炎走出了樹林。

(5)

“緣惜,你這是要出門旅行嗎?收拾這么多衣服。”習夢看著擺滿屋的大包小包,好奇的看著田緣惜。

“小夢。”田緣惜停止了忙碌,看著習夢,“孤兒院的阿姨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被人收養了,今天就要搬走了。”

“是安炎的父母嗎?”

“嗯。”

“祝賀你。”習夢平淡的語氣卻掩蓋不了她的羨慕。

“小夢。”田緣惜抱住了習夢,哭了出來,“我不在這裡小夢會很孤單的。”

誰知習夢推開了田緣惜,說:“少肉麻了,說的和生離死別似的,別忘了我們是一個班的,還是會經常見面的。”門外響起了鳴笛聲,習夢往外看了一眼,說:“接你的人來了,去吧,在新家過得開心。”

“小夢,告訴阿姨再調一個人來和你一起住。”田緣惜抹了抹眼淚,提起行李走了出去,安炎在一輛轎車旁向她招手。

車上還有兩個人,二十幾歲的樣子,安炎卻說這是他的父母。

車子開到了一棟別墅前,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大房子,猶如一座小型的中世紀城堡,下了車,安炎幫田緣惜提著行李,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裡放下,說:“這是安雅以前的臥室,緣惜你住這裡吧,隔壁就是我的房間。”

“好。”田緣惜打量著房間,這是一間標準的公主房,全部都是粉色,很符合田緣惜的愛好,她拿起床頭的一個布娃娃,身後傳來安炎聲音。

“這是雅雅生前最喜歡的布娃娃。”安炎的眼睛裡滿是留戀,他轉過身向門外走去,“來看看我的房間嗎?”

推門進去,一股花香撲鼻而來,這是一間淡黃色的房間,整潔得不像是一個男孩的屋子,乾淨的寫字檯上放著一張照片,是一個有著緋紅色眼睛的少女,田緣惜拿起來看了看,說:“安炎。”

“叫哥。”安炎依舊平淡的笑著。

“啊,哥,這裡為什麼會有我的照片。”田緣惜晃了晃手中的照片,“我不記得我帶過緋紅色的美瞳。”

安炎看著照片,又看了看田緣惜,良久才開口:“這是我妹妹,安雅。”

田緣惜很驚訝,她看著照片,好像看到了平行世界的另一個自己,一樣的容貌,一樣的氣質,從房間看,還有一樣的愛好。她看了看眼露悲傷的安炎,嘆了口氣,“可是我終究不是她啊。”

“我知道。”安炎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她,但也是這世界裡的另一個她,所以,你和她,都是我妹妹。”

田緣惜手裡的動作停住了,她岔開話題,“她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啊,怎么就……”她停住了,意識到這個話題也不對。

“不,她比你大很多。”安炎回答了。

“怎么看也只有十五六啊,她多大。”

“要聽實話嗎?”安炎的眼神依然平靜的像一潭秋水。

“當然。”田緣惜很不解,年齡有什麼好隱瞞的。

“她離開時已經一百三十二歲了。”安炎望向窗外,“她生日那天被血獵殺害了。”

“你開什麼玩笑。”田緣惜當然不信,“她一百三十二那你豈不二百五十六歲?再說了,哪來的血獵啊。”

“你猜對了,我真的二百五十六了。”安炎的語氣還是那么平靜,“這世界的秘密你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

田緣惜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就在她想追問的時候,樓下傳來叫他們下去吃飯的聲音,安炎應了一聲,就拉起田緣惜走下樓梯。

媽媽看到田緣惜下來,連忙迎上去,摸著她的頭髮,“我還以為我家雅雅回來看我了呢。”

“那媽媽以後就叫我雅雅吧,我還沒有小名呢。”田緣惜笑笑,那聲媽媽叫的很生澀,畢竟那是十五年都不曾喊出的稱呼。

“好啊,雅雅,雅雅。”媽媽的嘴裡念叨著,滿臉懷念。

“吃飯吧,緣惜。”安炎拉開一張椅子,讓田緣惜坐下。

田緣惜面前擺著很多菜,看起來都很好吃,向來抵擋不住食物誘惑的她馬上大快朵頤,可她很快就停住了筷子,因為她發現其他人根本沒動筷子,面前也沒有碗,他們喝著杯子裡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