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應該是一道華麗的風景,卻注定留有一抹憂傷,一路走一路回望,企盼著那些割捨不掉的情懷永遠留在視線中,卻又猶豫著想要遺忘全部。青春應該是沒有灰色的天堂,不會低頭,不會抱拳啜泣,卻知道那片天空永遠都留有藍色的憂鬱,注定留不住百分百的幸福,看不到百分百的希望,而那些故事卻擱淺了一段又一段。
一·秋
本該是收穫的季節,可起初的感覺卻是一無所獲,又或者是自己重新播種了那些種子,才會讓空無一物的籃筐多了一些果實。
一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從校門到大廳,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回回,仔細打量著這裡的一切,跟自己想像的大學完全的不一樣,心裡的萬千激動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宿舍里她們忙裡忙外地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只有我一個人獨倚著陽台的白色小門,漫無目的地望向了窗外,“如果去了濟南應該會是另一番景象吧!”……
我知道我很強大,所以我有足夠的能力去接受任何一種生活方式。
軍訓的第一天,恰巧是生理期的第一天,為什麼我可以那么淡定,硬生生地挨過了為期一周的軍事化訓練,那時候,當冰冷的礦泉水灌入身體時,我冷冷的笑著:“我就是這樣的笨蛋,可以超越所謂的極限。”後來才知道,綠茵操場上留下的不只是演練時的成功,還有那隱藏的意志力。
儘管不喜歡,可我還是慢慢地習慣了,習慣了和別人牽著手,拎著水杯飢餓著走向食堂,習慣了踩著整點的時間跨進教室的門,更可笑的是我竟發現,現在的宿舍里,我可以像在家裡一樣想唱就唱,想跳就跳,完全沒有了一絲拘謹,而她們也都一樣是一群早就過了童年期的劣性頑童。
呵呵,很可笑吧!為什麼呢?答案總會在思想中衍生,因為高中生活封印了我們所有的自由,現在封印解除了,我們解脫了。
“解脫了,是真的解脫了嗎?”
打開密碼鎖,翻閱著曾記下的一頁一頁,有個名字出現在眼前,記憶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問自己:“那該是誰?”
深秋吹過的北風,洗滌著我的思想,安撫著我的情緒,卻又吞噬著我原有的堅強,真的好怕我會在這裡垮掉。
就這樣,有一個夜晚,我竟蒙頭落了淚……
二·冬
這個冬天很冷嗎?為什麼我會把指頭凍爛了,任由它醜陋的姿態在外面顯擺,不去管,不去心疼,卻還毫不留心地讓它碰到了堅硬的物體,看著那副血肉模糊的樣子,我向小餐館的廚師要了一點白酒,然後閉起眼睛,殘忍地灑在上面,那一刻才知道,原來十指連心的痛是這種滋味,我體會到了。
記得那天應該是個沒有飄雪的晴天,跪在舒適的棕皮沙發上,托著下巴,正對著窗外,乾枯的棗樹落盡了最後一片葉,瘦骨嶙峋的枝幹上終於沒有了負擔。
嘆一口氣,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二十周歲了。”於是埋下頭,為自己禱告,“不可以再幼稚,記住小亓的話‘長大了,我們的肩上都有責任了’。”
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那個會擺架子的姐姐,擰著弟弟的耳朵,大聲呵斥“我數三聲,快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一,二……”;那個會小孩子氣的同桌,摟著她的脖子,一遍遍地說:“你背我吧!”背完之後轉身跑掉,吐吐舌頭:“嘿嘿,不可以讓我背你,因為你太胖……”;那個會被別人說成是“冷血”的壞丫頭,在看著好朋友與她的冷戰中妥協落淚時會暗自偷笑……
二十歲,揮手告別,與那些天真那些幼稚……
二十歲終於忘掉了該忘的,卻又記得了不該記得的。
那些日子揣著手機,一向不喜歡周杰倫的我,卻一遍遍重複地聽著他的《彩虹》,才發現裡面的歌詞是那么的美,才知道原來喜歡上一首歌是那么簡單的事。
飄雪的季節,總會看到這樣的情景:牽手的情侶走在茫茫雪地里,相互扶持著尋找平衡感。那一瞬,記得姨的話,“給你安排相親吧,將來到我們鄰村,也好給我做半個女兒”。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在乞兒的眼裡友情,愛情都是虛無縹緲的,我也是,我也可以強大地自己流淚,或者不流淚。
三·春
我喜歡這個季節,暖暖地,涼涼地,無論在路邊還是麥田,都能看到綠的姿態。騎著腳踏車,在公園裡來回的轉圈圈,看風箏慢慢地飛起,升得好高,飛得好遠,這裡的每個人都笑容滿面,草地上追逐玩耍的兒童,小河邊靜坐垂釣的老人,青石板上背靠背的情侶,朋友……到處都洋溢著溫馨,感覺到這樣的生活填充著希望。
希望,是的,也是永不落幕的願望。因為我和她有共同的願望,所以我們才會小指相勾,拇指相扣,許下了一生不許變的承諾,“誰要是放棄,誰就養誰一輩子”。
那些日子為理想奮鬥,奔波於世,卻毫無所獲,但我們卻更加堅定了信念,值得,真的!
有段日子,我一直在思索:人的智商會不會被叫低呢?被別人稱為笨蛋的話,自己會不會真的就傻裡傻氣變笨了呢?後來知道了,不是這樣的。
小五興沖沖地對我說:“二姐,昨晚做了一個夢,告訴你啊!”我笑著問她:“為什麼要告訴我?”“因為你有主見唄,幫我解一解啊!”
“有主見”,是的,小亓也這么說過我,我也就自命不凡地成了這種人。
也許我真得很聰明吧,不然的話,怎么會在這個春天知道了那樣的秘密。
他,天真的臉,幽默的性格,似乎永遠不懂憂傷的人,卻不經意地在言語中瀉下了憂鬱。
他應該知道我想要知道他與她的心情那是一件多么輕而易舉的事,所以揣測著,這一次也許真的不該再用好奇來解釋。很可笑的是,相識半年多來一直都沒有夢到過他,卻在知道了她的名字後,失眠了一夜,夢到了她。
“天黑了,雨墜了,視線要模糊了,此時感覺到你的重要……”
青春,總是在確定失去後,悲戚地想著:如果當時……,那該多好!
院子裡的梨花落了一地,望著那些白色的花瓣兒,出神地想著:明年種些桔梗吧!
四·夏
這個夏天會怎樣的度過……
也是在一個夏天,吃著帶有朱古力脆皮的雪糕,美滋滋地享受著炎熱中的一絲清涼,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身上竟起滿了紅色的小疙瘩。從那時起,一向愛吃朱古力的我再也不敢嘗試它的味道。
男男的盒子裡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朱古力,她遞給我一塊,“德芙的,很好吃。”我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真的沒有事,那是這五年來再次嘗到朱古力的味道,還是那么喜歡,那種香甜。
輾轉到了五月,等到六月高考結束的某一天,我會做一次傾聽者吧!
小魚會說:“眠,還記得那個張學生嗎?他考入了一所很好的大學,真的好棒!”
“喔,是嗎,那要恭喜他了,當然也恭喜你。”我會這樣淡然地回答她吧!
那個張學生,他是誰?也許是我忘了他的名字吧,不然怎么會在輸入後彈出錯誤的答案。
不喜歡說謊,所以才會討厭欺騙,不相信所謂“善意的謊言”,只知道欺騙是一種有目的的動機,對於那些不真誠的人,統統抹掉關於他們的記憶。
那時候知道有些沒有理由的關心是不現實,所以認為點到為止的關心才更能讓人接受,現在搜羅著,拼湊著,卻記得了那句“丫頭,不要再用冷水洗腳,聽到了嗎”。
呵呵,夏曉眠,不要忘了你是一隻蠍子,你有冷漠的外表,你不會輕易感動,也不會輕易負出,你不需要掩飾,真的不需要。知道你是分寸得當的人,所以我不準你為了什麼而改變自己,要做好自己,永遠!
小記
青春的旅途上一路走來,曾希望那些我在乎,會對我好不求回報的人,那些會與我牽手逛遍大街小巷的人,那些去很遠的地方會給我帶紀念品的人,永遠不要離開。但花開花謝,一年又一年,如果想要留住全部,那么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
青春,要用燦爛的笑容掩飾看不透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