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將軍孔慶德的傳奇故事

孔慶德(1911—20xx),中國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共產主義戰士,中國人民解放軍優秀的高級軍事指揮員,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1955)。今天小編就來分享鐵血將軍”孔慶德的傳奇故事,希望讀者喜歡。

鐵血將軍”孔慶德的傳奇故事

英雄父親是我心中的大山

孔慶德,1911年生於山東。1928年春,在曲阜應徵參加國民革命軍陳調元部,1931年“六安兵變”起義參加紅軍。先後任紅四軍第十二師三十五團排長、第十師三十團團長、獨立第十師師長等職。隨紅四方面軍參加了長征;抗日戰爭時期,任冀南軍區第三軍分區副司令員、司令員等職;解放戰爭時期,任晉冀魯豫軍區第二縱隊四旅旅長、第十縱隊副司令員兼桐柏軍區副司令員、第四野戰軍第五十八軍軍長等;解放後,任河南軍區副司令員、中南軍區炮兵代司令員、武漢軍區副司令員、湖北省委書記等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從紅色根據地到萬里長征,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將軍一生穿越槍林彈雨,歷戰無數,所獲八一勳章、獨立自由勳章、解放勳章、紅星功勳榮譽章,全是最高的一級!戰火淬鍊了孔慶德愛憎分明的鮮明個性,就因為他敢於“放言”,周總理曾在一次會議上幽默地送他“大炮”雅號。

日前,孔慶德將軍的四女兒孔小凡,向我們講述了父親三過草地的感人故事和戎馬一生。

戰鬥的一生

鐵血將軍

真情漢子

現年95歲的老將軍孔慶德是新中國成立後首批授銜中將。宋任窮同志在為《一代將星孔慶德》一書題寫的“序”中,稱他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中一位頗具傳奇色彩的高級將領”。記者在讀國小時就聽過他長征路上身負重傷三過草地的英雄故事,至今難以忘懷。

日前,記者來到武昌小洪山松竹環抱的“紅軍樓”,見到了孔慶德將軍。

在孔老掛滿書法精品的書房裡,記者看到了多位紅軍老前輩贈予他的題詞―“強軍富國,一代功臣”(宋任窮);“一生戎馬不居功”(劉華清);“出奇制勝,英勇殺敵”(張萬年);“浩然正氣,晚節花香”(遲浩田)……而將軍自己書寫的“長征精神永存”六個大字,仿佛把人帶回到那戰火紛飛的崢嶸歲月。

孔慶德將軍的四女兒孔小凡說,這輩子她最敬重、最佩服、最親近的人,就是父親孔慶德,“他永遠是女兒心中的一座大山。”

父親對他們姊妹7個要求特別嚴,從小就教育孩子不要搞特殊,強調做人自信、自立、自強最重要,從不準許打他的牌子、利用他的權力謀私利。孔小凡退休前在廣州某醫院工作,按職級本可分單位房,因為一時湊不齊數萬元而失去單位分房的機會。部隊組織部門一位同志不解,問孔小凡“你報過自己是‘孔慶德的女兒’嗎?”她一時語塞,默默地離去。孔小凡最聽父親的話了,父親對子女的“底線”她最清楚。

孔小凡多次聽父親說,飢餓是長征途中的最大敵人,為了堅持勝利保存實力,連朱總司令都在草地上採過野菜,這個優良傳統啥時也不能丟!父親常讓警衛員出去挖來野菜,讓全家和工作人員品嘗,吃“長征餐”憶苦思甜,提醒大家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父親每次給災區老區捐款都很慷慨,出手就是幾百幾千元。但對自己特摳門,幾十元的衣服嫌貴,背心穿了十年不讓換,打個補丁接著穿。女兒悄悄買了件好的,撒謊說20元他才接受。父親培養他們勞動的習慣,在自家小院裡種季節性蔬菜,澆水、鬆土、施肥。小凡在家是“管家”,包括工作人員,每天6人吃飯,月一伙食費開支僅600元。

“父親曾在十堰二線建設工地多年,居然沒上過近在咫尺的名勝武當山,一生遺憾。”孔小凡說,父親一輩子風風火火,就是顧不了家,孩子們上幾年級了,在哪裡工作,他還真不清楚。可是,部屬有啥難處他一清二楚,別人有困難孩子可內招放在武漢的部隊單位,而自己的女兒參軍卻送去東北丹東的部隊衛生院,照顧最基層的官兵。工作人員回家過年過節,他都要掏腰包送錢送物,代問人家的老人好,多多保重。

“父親打起仗來是一員猛將,也是真情漢子,心地特別善良”,孔小凡回憶說,小時她患心肌炎容易感冒,有回在軍區禮堂看電影溫度太低,父親就把軍衣脫下來為她蓋上,而自己凍得不行。將軍不讓孩子用公車,偶爾一次捎帶上,車上的孩子頭壓得低低的,生怕父親生氣,回家就主動認錯,說不怪司機叔叔。父親和母親戰友情深,不久前母親去世了,他強忍悲痛,反過來安慰家人。孔小凡說山東大漢的父親從不低頭,從不流淚,但也有例外,那是在他早年獻身的父親墳前:軟下膝來,連連磕頭,熱淚縱橫……

生命的轉折

曲阜苦孩子當紅軍

孔慶德出生在山東泗河南岸曲阜的孔子故里,家中十分窮困。他說一家人最大的願望是能填飽肚子,對上學讀書只有羨慕的份兒,想都不敢想。那年冬天家來了一位南方客,說是做藥材生意的,同他的父親交往頗多。一天,家裡突然闖進鄉兵,將父親五花大綁帶走了,再沒有訊息。從此家裡像塌了頂樑柱,加上利滾利的閻王債,孤兒寡母度日更加艱辛。多少年後,孔慶德走上革命路,方知那神秘人是“共產黨”,而父親則秘密參加了其組織的地下活動。

家庭的悽慘遭遇促使孔慶德少年老成。1928年春,適逢北伐戰爭第二階段,孔慶德為報仇雪恨也為掙口飯吃,回響“打倒列強除軍閥”的口號應徵入伍,苦練耍大刀、打套拳、擺戰陣的技能。他在中共地下黨員策動下,毅然投身當了紅軍,被編入中國工農紅軍第五軍團。自此,孔慶德步入革命道路,在長期的嚴酷戰爭中金戈鐵馬,出生入死。

孔慶德趕上了鄂豫皖蘇區第二次反“圍剿”,其所在部隊征戰皖西接連獲勝,他從隨營通信員直接提為排長。很快,經指導員介紹入黨並提升為副連長,再編入紅四方面軍,在經歷著名的“黃安戰役”中第一次掛彩,至今前額還留下一塊永久的疤痕。想不到結束戰鬥後,由於“左”傾路線迫害,他竟被當作“改組派”抓起來,開除黨籍蒙冤落難。直到一年後遇轉機,紅四方面軍被迫西征,他才重新入黨,恢復連長職務,投入一次次反“圍剿”戰鬥。1935年3月間,孔慶德已是副團長,在強渡嘉陵江戰役中英勇殺敵,戰功顯赫。但紅四方面軍坐失良機後退無路,調任36團團長的孔慶德率部奉命吸引牽制敵人,掩護部隊北上,隨後踏入茫茫草地。

二過草地

千餘戰友長眠高原

第二次穿行草地,氣候惡劣無常,忽而狂風暴雨,忽而天降冰雹,加上高原缺氧舉步維艱。連青稞做的乾糧都沒了,野菜也越來越難找,只好連梗帶根一起煮,渾水煮出的菜湯又苦又澀。還有眼花、浮腫、便秘,頭昏無力,病號一天天增多。晚上在草地里宿營,第二天清早起來,他就看見許多戰友永遠長眠在大草地。1935年9月中旬,二過草地行軍足有半月,他們雖然沒與敵人交手,但惡劣的自然條件竟奪走了團里1000多名指戰員的寶貴生命。

部隊闖出草地來到毛兒蓋,見到沒成熟的青苞谷大家就呼擁上去。長時間的飢餓,戰士們的腸胃都要穿了,突然大量進食,孔慶德所在團好幾名官兵,包括一位營教導員,就這樣給活活撐死了,一點法子沒有……”

紅四方面軍損失最慘重的是1935年11月的百丈鎮大戰,在數公里長的弧形陣地上,與敵人展開了拉鋸戰。當時孔慶德重傷初愈,率部堅守百丈鎮外的高地,記不清敵人發起了多少次進攻,陣地上,敵人的屍體越積越多。敵人80多個團,他們才15個團,兵力懸殊太大,他們各營各連打得幾乎不成建制。可恨的是敵人飛機來轟炸,當時殺紅了眼,他操著一挺轉盤機槍,照著飛機啪啪啪地打。這招還真靈,敵機胡亂地扔了一通炸彈,便爬高逃開了。可彈藥越來越少,固守高地與敵人死耗,等於是坐以待斃……

就這樣,激戰七天七夜,紅軍殲敵1.5萬,但也付出了近萬生命的代價,最後被迫撤離。這是紅四方面軍南下從進攻轉入防禦的一個轉折點。我軍陷入非常艱難的境地,南下碰壁遭挫。孔慶德隨部轉移經丹巴西進,翻越5000多米高的折多山,頂峰黨嶺時有大雪冰雹驟降,還可能發生雪崩。當時上級有一條特殊規定,翻山時不準唱歌喊口號,以免引起雪崩。他們發揚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和階級友愛精神,伴著狂風和大雪,大家手拉著手,眯著眼弓著身,深一腳淺一腳往上爬,接近黨嶺空氣稀薄,胸口像壓著石頭,頭劇烈疼痛。夜裡趕上暴風雪,孔慶德指揮壘起一道道雪牆,大家擠在一塊遮寒取暖。在翻過雪山後,碰巧遭遇敵一個百人殘部,將其全部俘獲。

紅四方面軍進行整編,孔慶德的36團減員很大,原2800人剩下800餘人。

一過草地

曾與死神擦肩而過

松潘草地荒無人煙,自然環境極其惡劣,偶有少數遊牧藏民經過。草地走起來像踩著軟綿綿的海綿,不小心腳一踏空,就可能陷入積滿污水的沼澤里難以自拔,因此各部隊都嚴格遵守行軍路線,不得繞行趕超。1935年8月,他們第一次穿越草地。途中,許多人的腳被污水泡爛了,疼痛劇烈。經過五六天艱苦跋涉,終於把茫茫草地甩在了後面,到達班佑。但此時接報,胡宗南已在前方的包座調集重兵堵擊,欲切斷紅軍進入甘南的必經之地,戰情十分嚴峻。

怎么辦?包座是紅軍進入甘南的必經之路,為保證黨中央北上方針的實現,右路軍前敵總指揮徐向前決定:殲滅當面之敵,奪取包座。孔慶德的團隨第12師不顧草地行軍的飢餓疲勞衝鋒在前。開戰後彈雨橫飛,猛然間“叭”一槍,擊中他的胸部,子彈斜穿過左肺,從背後打了出來,他只覺眼前一黑,栽倒了。再睜開眼,就看到周圍的大山排山倒海壓過來……“團長,衛生隊長後來說,好傢夥,這一槍是穿過左肺從後背穿出去的,差一點你就光榮了!”這一次左肺傷是孔慶德第四次掛彩,也是他生平負傷最嚴重的一次。

衛生隊長趕緊拿一大團紗布,塞住傷口止血,氣若遊絲,沒人認為他能活過來。

昏迷好幾天后甦醒過來,孔慶德發現部隊行軍在草地中,他很納悶:不是走出了草地嗎?原來,張國燾拒不執行中央“左路軍向班佑前進與右路軍靠攏”的指示,公然違令引兵南下,返川康重建根據地。缺醫少藥,孔慶德的傷口癒合很慢,一路疼痛難忍。抬他的士兵摔倒了,他說:“夥計,你也別抬我了,你把我的馬拉來,我扶著慢慢走。你要抬我,我們都過不了草地。”好在他那時年輕,身體底子硬,終於挺過來了。

三過草地

紅軍將領成野菜專家

第三次穿行茫茫草地,儘管準備較充分,但比前兩次路程要遠得多,時間長達一個月,艱難困苦不言而喻。1936年7月初,孔慶德所在的紅軍大學隨總部行動,停止一切教學計畫。行動中,他負責200多學員的行軍生活,任務是與疲勞、飢餓、疾病作鬥爭。他們算幸運的,總部帶了一批用於馱運槍枝彈藥牲口,後來朱總司令下令將槍枝毀掉,騰出牲口馱傷病員。老總說“多保留一個人,革命就多一份力量,只要有人就不愁沒有槍。”

三過草地,他成了野菜專家,野草起碼有幾百種,能吃的叫野菜,不能吃的甚至有毒的要仔細辨別。為了走出“死亡之地”,紅軍各級組成了野菜品鑑小組,冒險辨別並推廣經驗。“紅軍高層專門就野菜問題召開過會議,包括一些高級將領,都參加過尋找採挖野菜的行列”。

孔小凡說,多少年過去了,這些救命的野菜還旺盛生長在老人的記憶里,如今,他可一口氣報出大串的野菜名,啥灰灰菜、苦苦菜、籽籽菜、野芹菜、鋸齒菜、刺兒草、野韭菜、野蒜、野山姜……“父親每每講到野菜,便會聯想到草地,聯想到艱難的長征,就會以艱苦奮鬥的紅軍精神激勵自己,教育後人。”

毛澤東曾指出:只有北上才是真正的出路,北上可以豎起抗日的旗幟。南邊國民黨兵力雄厚,南下等於以卵擊石,絕沒有出路。他還曾對紅四方面軍預言:不出一年,你們一定會碰了壁轉而北上,我們先前開路,到時候歡迎你們回來!毛澤東的預言成為事實。1936年8月,他們終於走出了草地。

暮年的情懷

心繫祖國奉獻餘熱

建國後,孔慶德將軍為建設一支正規化、現代化的人民軍隊嘔心瀝血,大抓正規化軍事訓練,為國防事業作出了貢獻。

孔慶德將軍暮年,積極擁護幹部隊伍年輕化、打破領導職務終身制的決定,要求從武漢軍區副司令員的崗位上徹底退下來。1983年10月,xx滿足他的意願,離開領導崗位休息。當時,將軍已是71歲高齡,但仍然精神抖擻,離職不“離休”,時刻關注黨和國家以及軍隊的建設。

將軍一生愛憎分明,多次參加軍隊和地方組織的各種報告會、座談會、紀念性的書畫展,經常對青少年作傳統教育的報告,不失時機地大力弘揚我黨我軍的光榮傳統和優良作風。

將軍心繫湖北的經濟建設,常常利用節假日、春節團拜與地方領導人接觸之機,談自己的看法和建議,並擔任了省扶貧基金會和老區建設促進會顧問,為當地的經濟發展奔走呼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