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感動的白髮

蔡竹青

有一種愛,撕心裂肺,撼天動地,任何文字在它面前都蒼白脆弱,如果必須給它一個定義,只有兩個字比較貼切——付出。

在我剛剛升入國中時,一天下課,一位衣衫樸素,腿腳有點不利索,頭髮亂蓬蓬的年過半百的老頭,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來到我們班。他緩緩地走到垃圾堆,用那雙枯糙的手費力地翻著什麼,原來他在找廢品。不一會兒,他找到了兩個塑膠瓶,小心翼翼地放進袋子裡,然後欣慰地走了,仿佛走得格外輕鬆。我原以為他只是一個乞丐,心裡產生了同情,聽老師一說,我心裡由衷地產生了敬佩之情……

他是我們學校的華老師,身患股骨頭壞死,家中有兩個兒子,都考上了大學。由於昂貴的醫藥費以及兩個兒子的學費,使家庭經濟出現了負擔,迫使他平常以撿垃圾為職業,工資加上賣拉圾的錢才能湊和家裡的開支。

聽了老師的介紹,我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華老師的白髮。那縷縷的白髮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一根根銀絲,堅硬而又美麗!華老師的白髮使我這個不曾落淚的女孩流下了淚水,同時我的心還在抽搐著,我知道,這種感覺的名子叫感動。

以後的日子裡,每當華老師來到我們班,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積攢下來的瓶子給他,有時甚至將我正在用的喝水的瓶子給他——不只我,我們全班同學都是如此,我們不是在給一個老師,或是在給一個乞丐,而是在給一個偉大的父親!

華老師,為他的兩個孩子付出的太多太多,他對兒子的愛就像蠟燭般慷慨,猶如宇宙般廣闊,仿佛大海般深沉。但無情的歲月並沒有因此而感動,反而在他飽經風霜的臉上刻下了道道深溝。而他繼續這樣生活著——為了他的孩子們。

華老師在未來的道路中走著,在燦爛的陽光下,除了那“矯健”的身影,還有一頭顯眼的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