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四代旗幟緣

那光輝的旗幟仿佛在眼前飄揚,訴說著四代人與它的深厚情緣。

老爺爺的旗徽

兒時,對於老家的概念只是那白磚紅瓦的平房和屋後的青青草坡,還有一個年近古稀老爺爺坐在門檻上,拄著桃木拐杖。老爺爺年紀大了,看不清東西說不清話,生活也需要別人照顧。他喜歡我,喜歡我在他懷裡玩鬧,一根一根把他稀稀落落的山羊鬍子揪下來,他只是沖我木訥的笑,露出空無一牙的牙床。就是這樣患了痴呆的老爺爺,卻總小心翼翼地裝著一個灰不溜秋的布帕,我常常見他一個人時對著布帕發獃,渾濁的眼睛變得清亮,像一個年老的士兵見了槍。我調皮地攀到他腿上搶步帕,從來都不會拒絕的老爺爺第一次“吝嗇” 起來,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認真起來。他喚我,枯瘦的手指顫顫巍巍地一層層掀開我一直好奇的布帕,看見有一個紅艷艷的小東西靜靜躺在那裡,鋥亮的與包裹它的帕子成鮮明的對比。後來我知道,那個老爺爺的“珍寶”叫旗徽,知道了為什麼當時一向無言的老爺爺竟依依呀呀的嘟囔了好多,最後情不自禁的滴下淚來。我也知道了那只是一個從年輕時就入黨,當了一輩子黨員的老人對黨的熱愛,對那面旗幟的熱愛。此時,我認識了那面光輝的旗幟。

爺爺的紅旗

幾年後,爺爺搬新家了。記得我興高采烈地在爺爺家東奔西跑,左瞧右盼,引得爺爺都笑了。爺爺是個脾氣暴躁的人,有時生氣的我都有些怕他,於是想:爺爺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厲害人物吧。那時臥室桌子的右上角擺著我們的全家福,而一張老式的紅旗貼紙被放在正中央,透過大大的玻璃板看的尤為清楚。爺爺是個黨員,肯定很愛國了,我不假思索的認為。有一次歷史課上講到“文化大革命”,回家後我和爸爸談起,那句話讓我現在都記憶猶新。爸爸輕輕嘆氣:“其實你爺爺文革時也被批鬥過,掃牛棚,作檢討,開批鬥大會都經歷過。”我十分驚詫,從未聽說那樣樂觀積極,工作任勞任怨,直到退休五六年都有人說他好的爺爺曾經有過那樣灰暗的日子,不禁心生敬意。過年時再回爺爺家,那面紅旗依舊在,更加鮮艷,更加炙熱。此時,我記住了那面光輝的旗幟。

爸爸的證書

國小畢業那年,是中國大喜同大悲的一年。5·12汶川地震,永恆的深刻在每箇中國人的心上,無數的哭喊,無數的悲號,仿佛那雲朵上的亡靈都在哀唱。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世界各地都向四川伸出援手。身為黨員的爸爸也不例外。一日,忽然看到書櫥里方方正正地立著一張證書,原來是爸爸捐款時發的“特殊黨費”的證書,望著那張薄紙上的紅旗印影,想起學校我捐款時爸爸讓我多捐一點,單位捐款時他也毫不猶豫。爸爸常說“黨員嘛,就要多盡一份義務,你是團員,也要起帶頭作用!”此時,我理解了那面光輝的旗幟。

我的團員證

初二時,我申請成為一名共青團員。填寫志願書的時候,我所想的不僅是成為團員的光榮,更是新的責任。無論是對老師,對同學,甚至對家長,都應該做出一個團員該有的樣子。當我拿到那本深綠色的團員證時,望著封面上鮮紅的旗幟,激動莫名。

老爺爺的旗徽,爺爺的紅旗,爸爸的證書,我的團員證,看來,那面光輝的旗幟已融進了我家的血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