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外語,也想學好外語,可恰恰是這輩子沒有學好外語,這是我這輩子最為遺憾的事。
剛解放,學習蘇聯老大哥,中學開始學習俄語。我姐姐上初一時學的就是俄語,那時我才國小三年級。姐姐學了點俄語放假回家後就標榜俄語如何如何,並教我們學俄語,我弟弟小,不感興趣。姐姐就單獨教我。先教我發那捲舌音。我整天“特兒、特兒”地學,功夫不負有心人,不到兩個星期我學會了髮捲舌音,而且相當流利,可隨心所欲。可以不加“特”的音,直接發“兒”這捲舌音。這為我以後學俄語打下了一基礎。
跟姐姐學了用俄語說“早安”、“午安”、“晚安”、“你好”等常用語。最為奇異的是學會用俄語唱《共青團員之歌》,那是姐姐用中文注音,我根據注音唱的。以後我學俄語後發現有錯誤之處。例如,“伐”這音從字母拼音念“嘎”,但作為動詞後帶賓語時要念“伐”。可想我姐姐那時學得不怎么樣。再說,用中文注音也不標準,後來我學了俄語後糾正了不少錯誤發音。
這歌,到現在我還能準確唱出,這也因為那時是小孩,記憶力強。以後我學的《喀秋沙》、《紅梅花兒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統統忘記了,只會用中文唱。這歌后來我在市航海模型隊時,我教會了全隊,在一次航海俱樂部全體聯歡會上,我帶領航海模型隊唱了這支歌(那時我是隊長),得到熱烈的掌聲。
成亦俄語,敗亦俄語。
我上國中,國家取消了國中學外語的規定,所以我到高中以後才學的外語。
58年,大躍進的年代,進入高中,一個月的預備班後就要進行文理分班。高一四個班,兩個理科班,兩個文科班。文理分科我那一屆是首次進行。我不喜歡文科,要學理科。當時理科兩個班全學俄語,文科一個班學俄語,一個班英語。我父親要我學英語,我自己想學俄語,這是受姐姐的影響。我就以怕分到文科班為理由,填寫志願時填了俄語。那時候,輕文重理,“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還有一個錯誤思想――“學文的,都是學習不好的”。不像現在,學文的,多吃香啊,上《百家講台》的不都是文人?現在哪一個不是名利雙收?而搞飛彈的還不如賣茶葉蛋的呢?
就這樣我被分到學習俄語的理科班――高一丙班,甲班是文科班。雖然“文理分科”,實際上我們學的課程幾乎一模一樣。甲班喜歡文的多,數理化不好,所以甲班是四個班中平均學習成績最差的一個班(四個班相比)。
最初接觸的總是記得最牢的。我國小語文第一課就是:“鴿子的記性好,住的地方記得牢”。我俄語課本的第一課也到現在還記得,是:“MAMADOMA?DA,MAMADOMA。”。無法用俄語寫,寫了好多人也不認識,所以我用的是拼音注音。其意思是:“媽媽在家嗎?是的,媽媽在家。”第二課就記不得了。
沒有多久,上海師範大學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大學畢業實習生帶我們學俄語。我學習外語的列車車輪開始滾動了,汽笛已拉響,列車已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