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奶奶,這是您教唱我的第一首詩。如今再唱起來,才明白,您逝去已經過了那么長的時間了。我的思緒拉回到了小時候:
“奶奶,您為什麼哭啊?”年幼的我看著掩面哭泣的奶奶,不解的問。“沒什麼,沒什麼。”奶奶用小手絹擦擦眼淚,說,“小璐,你見過你爺爺嗎?”“爺爺?”我的腦海里出現了這個久違的名詞,搖搖頭,“沒見過。”“唉,你沒見過也是自然。”奶奶嘆了口氣,“他去的時候,你還在你媽媽肚子裡,當然沒見過。”從小對任何事物都好奇的我問道:“奶奶,奶奶,爺爺是怎么去的呢?又去哪裡了呢?”奶奶沉默的望向窗外烏雲密布的天空,天空仿佛也為奶奶傷心,落下了豆大的眼淚。
“媽媽,爺爺呢?”吃晚飯時,我問了媽媽這個困惑我已久的問題,媽媽看了我一眼,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頭,“小孩子別管那么多問題!”“小孩子又怎么了。”我嘟囔著,無精打采的吃著飯,而晚餐的氣氛在我這個問題中變得沉重起來了。
夜晚是那樣的寧靜,月亮星星躲在雲層里不肯見人,天空被黑色籠罩,但這寧靜卻有些可怕。我穿上拖鞋,想去問奶奶關於爺爺的事,但我在奶奶門外敲了很久的門,也不見有人應答,我一陣後怕,奶奶有心臟病這件事家人都知道,該不會……我不敢想下去,急忙跑去叫媽媽。
事實正如我所料,奶奶犯病了,而送到醫院搶救時,她已經失去意識了,我們的淚不禁落了下來,望著手術室外不肯熄滅的紅燈,我們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上,燈滅了,奶奶從手術室里被推出來了,醫生摘下口罩,滿懷遺憾地說出了我們最不想聽到的五個字:“我們盡力了。”眼淚,從眼眶裡再次流了出來,想脫了線的珍珠,無聲的落到了地上。
“奶奶!”我跑進病房,抱住氣息微弱的奶奶,肩膀不住顫抖著,“奶奶,奶奶,您不能走,您說過要活到一百歲的,您說過要看著我長大,看著我成家立業的,您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奶奶,奶奶!”“小……小璐乖……奶奶……奶奶失信了……但奶奶……會永遠在……天邊……看著……小璐成……成長……的,小璐要……聽……爸爸媽媽……的”奶奶的話還沒交代完,奶奶握住我的手無力地垂下,屬於奶奶的體溫正在逐漸消失,醫生對我們說:“趕快給她料理後事吧。”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奶奶已不在這個世界上。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奶奶,您聽到了嗎?您聽到我唱的詩歌了嗎?雨依舊在下著,但是看著我長大的奶奶卻已經去另一個世界了,但他會在另一個世界看著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