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親情的作文:我發現外套里有個世界

有關親情的作文:我發現外套里有個世界

我發現外套里有個世界

陟嘉妮

計程車上,手上被小狗咬過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車內的空氣仿佛被人為地加壓,瀰漫著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你沒事總去抱小狗,小狗又分不清是非,咬你也是很有可能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不聽,這眼看著馬上就要考試了,你說怎么辦….?”

頭索性往旁邊一扭,我乾脆來了個閉目養神,心裡不耐煩地想著:“不就被咬一下嘛,有什麼好吵,煩人。”

也許是我不懂。

從醫院走出來的兩人像陌生人般一前一後的走著,回想著醫生剛才的話,心中的溫度瞬間降下幾分來。“你傷口的位置比較危險,我們醫院現在沒有這種疫苗,你需要儘快到xx醫院就診。”

我看著走在前面的那個女人,她的頭髮雜亂的隨意綰了起來起來,衣服還是穿著沒來得及換掉的睡衣,那個我剛才一遍遍不耐煩,一遍遍抱怨的女人,此刻…她手裡拿著一件我常穿的厚外套。

一陣不適宜的寒風吹了過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漸漸地…一股沒來由的霧氣湧上了眼眶,心裡酸酸的,我咬緊了下嘴唇…….

我怔怔地開口:“媽…..”他停住腳步,回頭對我說:“怎么了?冷嗎?快把衣服穿上,凍死了。”“媽…我會死嗎?”“瞎說什麼啊,被咬一下就死了,那還得了啦?你死了以後,誰來養活我呀?”

我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幸好,那天晚上天那么黑,那條小路沒有裝路燈,那天那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知不知道他那一直不懂事的女兒,終於明白了她那不易察覺的愛。

原來我不懂,你為何起早貪黑地給我做早餐,我還對菜的口味挑三揀四地抱怨。

原來我不懂,你為何在和別的親戚談小孩時,臉上總洋溢著自豪的神情

原來我不懂,你為何在匆忙走時連自己的衣服都忘記換,卻只記得幫我拿一件保暖的厚外套。

——那件外套里有個世界,

——一個屬於愛的世界

無言的支柱

夏一帆

直直地望著那天邊緩緩消失的殘月,尚未從剛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兩隻清洗過的手卻因用力過猛而略顯僵硬。回想起剛才爸爸切到手,鮮血湧出來的一幕,猛地打了個冷顫,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直到門外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吃飯了!”才將我從深淵中拉了起來。

打開房門,竟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見剛剛喊我吃飯的爸爸此時正舉著他受傷的手指,在沙發上眉飛色舞地講著他的“斷手經歷”,提到傷口之深,他卻滿不在乎地說:“還好力不大,還黏得上去。”

我剛在餐桌邊坐下,他便一臉滿足地端上來了一道魚湯,獻寶似的揭開了鍋蓋,嘴裡還嘟囔著:“這裡面煮的可是使我切到手‘罪魁禍首’,大家嘗嘗,一定很好喝。”說話時沒有一點兒不自然。

那牛奶似的湯,在我眼中卻是一片血紅。爸爸就是為了做這鍋湯才切到手的,要不是做這湯,他也就不會切到手,那該有多好啊!但他是為了我們才做這湯的呀,那他,不正是為了我們才切到手的嗎?

還記得,每次回到家都是你第一個上前,卸下我那沉重的書包,嘴裡還說著:“辛苦了。”我卻只是“嗯”了一聲,便匆匆回了房間。

還記得,每次我生病的時候,床頭都會按時出現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口裡喝著,卻抱怨著藥真苦。

還記得,每次學得很晚,打開門時,都是你用一桌可口的飯菜來迎接我,洗去我的疲勞,我津津有味地吃著,卻仍然嫌棄這個鹽多了,嫌棄那個味淡了。

還記得,有一次跟你吵架,賭氣不回家,還是你不計較我的固執與任性,在我饑寒交迫之時,帶給我一盒溫暖美味的便當,以及滿滿一便當的父愛。

原來,一直以來,在我危難之間甚至是不經意間,總是你默默地為我在頭頂上撐起一片天,甘願做我無言的支柱,哪怕肩上扛的擔子再沉再重,也依然,無怨無悔。

思緒中的一幕幕,此時卻化作一陣清風,拂過你的額頭,卻不小心將你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幾縷銀絲給露了出來。“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生兒養女一輩子,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耳邊突然迴蕩起了這首歌,眼睛瞬間被濡濕了……

回到房裡,隨手拿起一本書,本打算緩解一下心情,沒想到,剛讀完第一句,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淌了下來,滴在了那行字上:父親或許就是那個替你撐著天,卻永遠也不讓你知道是他在替你撐著的人。

抬起頭,卻驚訝地發現原本坍塌的天空,不知何時早已被修補如初,原來是一直有位支柱在那裡無言地撐著呀!

電話里的牽掛

林睿平

“這次考試怎么樣啊?”

“差不多第四第五吧!”

“年級的嗎?”

“你女兒可沒那么優秀,好了好了,我還有好多作業呢,拜拜!”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裡不屑地想著:切,整天只知道打電話問我成績怎么樣,叫你開家長會也不來,你也就是想拿我的成績炫耀吧!

可直到那一次,我才發現,那電話是我與她的牽絆。

“我的媽呀!你怎么還沒到啊,我的腿要斷了啊啊!”

受傷的我放了學後急匆匆地呼叫媽媽,卻忘了她還沒有下班的事實。

等了半天后,她終於到了,我一上車,就忍不住向她噼里啪啦像噴子彈一樣地抱怨她怎么這么慢,她卻一言不發,等著我說完了,握著我的手,嘆了一口氣,眉間掩不住擔憂。

“你老是這么大大咧咧的,現在好了吧,把膝蓋崴了吧,知道疼了吧!還有平時,開著空調吹著膝蓋,到時候再得個關節炎,老了你就知道了……”

我將頭瞥向一邊,對她的嘮叨有些厭煩,卻也心暖。

檢查結果出來了,原本只以為是隨便扭了一下的我驚呆了,“膝蓋韌帶鬆弛,連線骨骼錯位8mm。”

看著媽媽拿完藥,叫護士給我敷上後,我呆呆地被媽媽扶著上車,她一直握著我的手靜靜地坐著,手機螢幕亮了又暗,車裡的氣氛實在安靜的可怕,我縮了縮頭,怕她會罵我。

她只是看著我,平靜地說:“媽媽待會就要走了,我知道你嫌我囉嗦,我以後不會沒事給你打電話的,別老是不接,想我了就打個電話,小心身子,別老為了學習熬夜,小心點,啊……”

我看著她來不及換下的警服,還有手機螢幕上一排的未接來電,我知道那是她單位的號碼,她這樣置之不理,會不會扣工資啊。

電話,電話……

她每周都要打電話關心我的情況;看到什麼好吃好玩的都打電話跟我說;經常到學校里來拍照,就算我因此不滿她也不停,她說這是青春的回憶,老了有個懷念;我在朋友圈發的每一個信息都有她認真的回覆……

電話電話,突然發現電話里滿滿是媽媽對我的牽掛。

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媽,您別說了,我不會再不接電話了,我愛您。”

“我也是。”

一聲叮嚀

曾詩茵

吃過飯就去上學,我剛走出家門,媽媽就大聲地對我說:“路上小心點。”這句話我聽了不下百次,每天早上中午上學,周末出去玩,媽媽總不忘對我說,我感覺有些膩煩了。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理睬媽媽。媽媽見我不理她,只能靜靜地看著我走開。

第二天,有同學來我家約我出去玩,我欣喜地邁出了門。媽媽和往常一樣,看見我出門,便急忙跑過來叮嚀著:“路上小心點。”我依然和同學在談笑,假裝沒聽見。走後,同學開玩笑地說:“你媽媽真有趣,出門次次跟你說小心點,她還把你當小孩子吧。”“才沒有,她只是今天說了而已,剛好被你們聽見。”我解釋道,心裡十分惱火。

晚上回家,我跟媽媽說:“以後別老說路上小心點,小心點。說一次就夠了,還說那么多次,我又不是小孩子,真煩!”“我是為你好··· ···”媽媽委屈地說。“為我?我不是小孩子,我長大了!”我嗓門越來越大。這天,媽媽不再說什麼了。我生氣地轉身離開,扔下媽媽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自從這件事以後,媽媽再也沒說過“路上小心點”了。可每當我出門回來,都會看見媽媽坐在客廳沙發上,似乎在等待些什麼。不過,一開始,我只覺得她是無聊沒事幹,就沒怎么在意。

直到有一次,XX年的最後一天,我和朋友們出去跨年倒數,當時人很多,攔不到的士,所以我回家時已很晚很晚了。我沒有出門帶鑰匙的習慣,到了家門口,原以為這么晚了,媽媽應該早睡了,可是我從窗外看見屋內亮著燈,媽媽坐在沙發上,一臉焦急。看見我站在窗外,額頭上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馬上起來給我開門。我問媽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我怕你路上不安全,等你安全回來我才放得下心。”他*的話讓我鼻子不禁一酸。看著媽媽憔悴的面容,我對她說:“快去睡吧。”媽媽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我出門前總會遲疑,眼睛盯著他*的雙唇,媽媽總會欣慰地笑笑,輕聲說:“路上小心點。”“知道了。”我甜甜地答應了媽媽。

路上,我總會小心地避開車輛,小心地邁出每一步,心中感謝著這飽含母愛的叮嚀。

“路上小心點。”媽媽輕輕地一聲叮嚀。

星光

閻瑾

是夜。

今天的月亮很圓,在月亮身邊,是依稀的星光,星星點點,給月亮化上了一彩淡妝。是因為月亮的光太過耀眼以至於掩蓋住了星星的微弱的光?我並不知道。

我洗完頭,並沒有打算擦乾頭髮。水珠順著頭髮滴滴嗒嗒的倘下,滴在了試卷上,慢慢的暈開。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如果不擦乾頭髮就這么晾著,會感冒的。我幫你擦吧。”外婆站在我身後,用方言說著這些。

“好。”

我靜靜地躺在外婆腿上,就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外婆雙手拿著毛巾,在頭髮之間不停的摩擦。

沙沙,沙沙…

當我還小的時候,我喜歡這樣躺在外婆的腿上。聞著她身上的白花油的味道。這是我從剛出生就一直聞著的味道,久而久之,甚至對這個味道產生了依賴。

曾經的曾經,會讓外婆幫我擦乾剛洗好的頭髮,會和外婆一起在樓下走。路過的老姨都會說:“和你外婆這么親啊!”但這只是曾經。

上了國中,時間慢慢變的緊了,再也不能夠擠出時間和外婆一起下樓了。洗頭之後也沒有時間擦。外婆看著卻也不好說什麼。

“外婆”,我開口道。其實只是想和外婆道個歉的,可是卻無奈著別彆扭扭的怎么也說不出口。

自從上了國中,並不再像從前一樣與外婆有過多的交流。每天只是幾句“晚安”,或者“我吃飽了,你慢慢吃。”便無再多的交流。

外婆並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重複著手上的動作。

沙沙,沙沙…

抬頭望去,那刺眼的白髮,與這黑夜格格不入。聞著十幾年來一直不變的白花油的味道,不願再多說些什麼,房間安靜了下來。頓時淚眼朦朧。

只剩下毛巾摩擦的聲音,與微微的啜泣聲。

沙沙,沙沙…

我望著遠方發獃。眼前的雲朵像是驟然四散開來,月亮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天頂制高點,星星依舊在旁邊。

我們生而有罪,一生皆是負罪前行。因此要知感恩,知懺悔

要知愛。

那個曾經看見我被欺負就會幫我出頭的外婆;那個會因為我不愛吃菜而重新去做菜的外婆。那個我愛的外婆。

可是她老了,她不再能幫我出頭;不再能做我愛吃的菜的外婆。那個我愛的外婆。

或許在幾千年前,星星陪著月亮一起成長。幾千年後,月亮長大了,能夠發出耀眼的光芒。星星仍舊陪在月亮身邊。

從我出生開始,外婆就一直陪伴著我。十五年後,我長大了。能夠獨自應對事情了。然而外婆卻老了。她在我身邊,悄悄的在我身邊,就像是星星一樣。

此愛偉大,此愛無聲。

外婆就是我的星光。

時間都去哪兒了

張婉怡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門前的老樹長出了新芽,院裡的枯木又開了花,你的時間都去哪兒了?

我眼睜睜的坐在校門口,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被家長接走,一個個都笑容滿面地向我揮手。而你還沒有來,我只好無助的哭了。

此時,你急匆匆的出現了,就像腳上長了翅膀的赫耳默斯一樣,來到我身邊,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都不管不顧地放到了地上。你將我輕輕地抱了起來,輕輕地拍我的背,輕聲說:“別哭了,寶寶乖,不哭了。”還從衣服口袋拿出大白兔奶糖,輕輕地塞入我嘴裡。嘴裡的甜味簡直可以沁人心脾,壞心情頓時融化了,可我還是故意板著臉對你說:“為什麼這么晚啊!下次再這樣就不理你了!” 你看著我這表情笑著回答道:“還不是你說想吃可樂雞翅,糖醋排骨,你看材料都給你買好了。”我不禁直接在路上喊了起來:“哇!真的嗎!謝謝奶奶!”

那時,我只是個在幼稚園的黃毛小兒,你也是個身休硬朗、一頭茂密黑髮的人。你抱著我走在時間的長廊里,一路上,充滿笑聲。

“唉!你怎么回事呀!盪鞦韆竟然盪到醫院去了,現在好了,打著石膏,看你怎么亂跑。”你看著受傷的我,滿眼心痛的說。“你等會兒,我給你拿水來擦腳。”

沒過一會兒,你端著洗腳水來了,身旁的電視上正好播著經典的小孩給大人洗腳的廣告,你就指著對我說:“你看看 ,都是小孩給大人洗腳的,就你一個小孩是大人給你洗腳。”我在你想給我講大道理時連忙打斷,“謝謝奶奶!以後我好了也給你洗腳。”你聽到後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摸摸我的頭說:“不愧是我的乖孫女,真有孝心!

那時,我才及髫年,你 己入耳順之年,我們手牽著手,走在時間的長廊,陽光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路上,全是幸福。

我由於學業繁重,一進家門就把房門緊閉,你想送水果進來我都不允許,還經常把在學校的壞心情帶到家裡,發到你身上。

“你今天早餐里怎么有蔥、韭菜啊!我不是說過我不吃這些嗎?”一大早家裡就有我的吼聲,你趕忙來賠不是:“這不是為了你提味嗎?好好好,你不喜歡我就給你蒸豆沙包去。”我卻變本加厲地吼道:“我不吃了!我去上學。”然後把門重重地合上。

我走在上學的路上,聽到你在背後叫我,我轉頭一看,你提著保溫盒快步走來:“你不能不吃早餐啊!對身體不好的!”

那時,我正是叛逆期的小孩,你卻己入古稀之年,不知不覺,你的頭髮己不再那么黑。我在時間的長廊大步向前,你在後面辛苦地追……

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我才好好回想了以往的這些年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每天早上,你都會比我早起半個多小時,為我做早餐,不論春夏秋冬,還是晴朗或是暴雨,沒有一天間斷,只為了我不在外面吃不乾淨的東西,我卻還嫌棄你為我做的萊。

我起身去打了一盆溫度適中的洗腳水,把奶奶從廚房裡請了出來,跟她說:“奶奶你坐好,你還記得我骨折的時候說的話嗎?今天我兌現承諾啦。”奶奶笑得很開心卻還是說:“你學業為重,沒事的,快寫作業去吧!菜馬上就做好了。”我接著說:“沒事的,今天三八婦女節!就讓我儘儘孝心把!”你看著我,熱淚盈眶,伸出因做家務而充滿老繭的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

奶奶你的時間都去哪兒了?

都在我的生命里了!

家,是什麼

周鈺佳

“請問,你心中,家是什麼?”

這是一個看似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一個曾在無人時已經細細構思過的問題,我本應該聲情並茂,滿懷自信的說出口,卻在它真正放在自己前慌了神,心頭亂如毛絮,一時間手足無措,最後,支吾著說:“我…不曾細想。”

其實心中早就無數次的細細琢磨想過,卻擔心有人覺得它太狹義,太普通,太與別人平常看見的“家就是愛”遠遠不如….每當鼓起勇氣想說出來時,又突然膽怯起來,心好像原本撐的滿滿的氣球,突然間被針戳漏了氣,成了皺巴巴的一小團,壓在胸口,沉重的說不出口。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家,心裡還滿是對家的思考。

一推門,就是媽媽熱情如往常的聲音:“回來啦?我燒了你最喜歡的鴿子湯,先過來喝兩口再寫作業吧!”此時,家之於我,就是那聲溫暖的,讓人全然忘記一天的辛苦酸痛的召喚!

我一聽是自己最愛喝的湯,歡呼雀躍的奔去,先吹去湯上還蒸騰著的熱氣,嘗一口還燙口的湯,妙不可言!此時,家之於我,就是那一口鮮到心中的湯!

剛喝完湯,媽媽立刻就催我開始學習了:“快去寫作業吧,別人早就開始寫作業了,你這么慢怎么上去呀,你還說要一定保送進紅嶺呢…”嘮嘮叨叨說不完的話,雖逆耳,但也是忠言啊!起身,奔向書房,此時,家之於我,就是那永遠在督促我,不使我鬆懈的力量源泉!

七點,餐桌上,配音是一成不變的老爸最愛看的新聞聯播,一家人討論著今日的趣事,點評著媽媽那個菜燒得最好吃,此時,家之於我,就是這其樂融融的氣氛。

深夜,還在與筆下的數學題糾纏不清,老爸俗套又真實的送來一杯牛奶,囑咐我今天早點睡,此時,家之於我,就是牛奶上溫暖的熱氣….

這一切,都是我心中的家,卻從沒有說出口——嫌它太雜,怕他不如別人思想深度之高…..

而如今,隨著時光匆匆,我在一日又一日的奔回家的路上認識到我心中的家——並不雜,並不俗,它只是那個宏大的“家就是愛”無數個縮影,而這無數個家“家就是…..”對我而言,才更加真實,更溫暖,更甜,脹成不會輕易戳破的氣球。

現在,我又一次與這個問題不期而遇,我不會膽怯,我會大聲的,毫不含糊的告訴所有人“在我心中,家就是那聲溫暖的召喚!那鮮入人心的湯!那令人奮進的嘮叨!那杯牛奶上的熱氣!這!就是我心中的家!”

風箏軸

徐昕陽

於詩人屈原而言,家,是可以戴高冠、佩長劍,行吟“九歌”的土地。

於天下遊子而言,家,是他們日思夜想、渴望回歸的港灣。

於我而言,家卻是一間一言難盡、五味陳雜的屋子,猶如牽引我的風箏軸。

小時候過年,無論有多少事務在身,母親都會想方設法地擠出假期,帶著我回家。北方寒冷的冬天裡,一家人坐在一張圓桌前,圍繞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和琳琅滿目的菜餚,互相敬酒,給予過去一年溫暖的問候,新的一年真摯的祝福,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

在我心裡,這時的家,是一年之末家人團聚的喜悅,是冬日裡熱湯下肚的溫暖,是嬉戲玩耍寒暄敘舊的綿長,是天下萬物都無法攀比的幸福。

稍微大一點,家是今日母親細膩溫柔的關懷,細緻耐心地給我辮著麻花辮,盤起小發包,給我搭配飄逸的紗裙和鋥亮的小皮鞋,帶我學畫,坐在我身旁打著拍子監督我彈琴,渴了就有插好吸管的優酪乳,餓了就有削好皮切好片的水果。

家也是明天父親的粗獷和嚴厲,胡亂給我扎個小辮,套件t恤褲子,讓我騎在肩膀上,帶我到公園裡爬天梯踢毽子,拉我繞著公園跑圈,教我游泳打球滑真冰,路上邊走邊教我說英語,做口算,說錯做錯獎勵腦瓜崩,正確又能享有美味的烤土豆和冬蟲夏草燉肉湯。

即使不能在同一個時間,同一間屋子得到父母的雙雙陪伴,給我留下分離的遺憾,但父母卻像兩雙獨立的羽翼,將我籠罩,給我或柔和或強硬的呵護;更像兩隻風箏軸,在放飛的同時給我更深更穩的根蒂。

再後來,我開始要面對來自周遭的巨大壓力。為了不負眾望,更為了自己,咬牙切齒地在無聲的攀比中競爭。每日回家都會往沙發上重重一倒,深深呼吸,讓“家”的味道沁入心脾,讓“家”的氣息融入體膚,可以如釋重負,從心所欲,松松垮垮,無拘無束,絲毫不用考慮外界的一切云云。

有父母的鼓勵和安慰,有柔軟的枕頭和被窩,什麼都可以不用想,不用愁,不用理睬,這裡是精神的慰藉,是身心的港灣。

家,家,家。

畢淑敏說過:“家是既讓你高飛,又用一根線牽扯的風箏軸。”

它給予我飛嘯而來的風,給予我能在高空飛行的力量,讓我飛得更高、更遠;又有一條隱隱的細線,以不可缺少的力量暗暗地、輕柔而有力地牽引,不至於讓我飛得太遠而迷失了回家的歸途。

也許未來有一天,我要短暫地離別這擁我入懷的臂膀,但在我心裡,家永遠都是那樣一間五味陳雜的屋子,用信念搭建屋頂,用堅強堆砌牆壁;有分離,有悲傷,有淚水;有安穩,有溫暖,有幸福。即使整個世界都在下雪,走進其中也仍是春天。

那裡永遠是我心靈的依靠,身後的支撐,無論現在還是將來,倦了,累了,就在這裡停下腳,總有人為你撲去塵土,遞上熱茶。

猶如那堅定而安心的風箏軸,默默,默默,支撐我,為我指引著前途的方向。

魚刺

林煥嘉

在昏暗的幽光之下,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練習,也只有長嘆一聲,即使中考還沒有來,但自己的周圍已經蒙上了一層無形的壓力,心臟也即將超越負荷要破碎了。不經意回頭,透過門縫看見了他們年邁的身影,忙碌了一天也倦了吧,我的父親,我的母親。

每天,都拖著自己沉重的身軀,仿佛靈魂已經埋沒在浩瀚書海之中,一如既往的打開家門,習以為常的喊了聲“媽”,便匆匆進了房間,打開書包拿出書,低下頭,就這樣開始奮筆疾書了。

“吃飯了”時間也只允許完在吃飯和洗澡時稍微放縱一下自己。

飯桌上,母親只做了一些與平時相差無幾的飯菜,盛著一碗飯大口大口的扒進口中,下趕著時間將剩下的作業快點完成好複習舊知識。

“吃多點菜吧,別顧著吃飯”

我含糊不清的隨意應了一句。筷子隨意夾了一大塊魚,塞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這才意識到。魚是有骨刺的啊!心中一涼,壞了,這骨刺就將要刺破我口腔中的那層薄膜,特痛會馬上隨著神經快速的穿入大腦皮層。

“嗯?骨呢?”自己喃喃到,只發出了唯有自己才聽見的聲音。口中隨之湧出一陣溫暖的甘甜。

“怎么了嗎”母親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而我又在匆忙之下胡言亂語的敷衍過去了,待到心情平靜的時候,看看桌上——母親的面前已疊起一小座骨山。

原來,是母親將一根一根或細小或尖銳的骨刺剔除。

“吃完了吧,休息一下再去學習吧?”

“不了,我進去繼續寫了。”

“別弄太晚了,早點睡。”

走進房間,我輕輕的關上門,但那一瞬間我看見母親深邃的眼神,充滿慈祥,飽含對我所有的愛。而我,又是有多久沒有仔細端詳了呢?

我還記得我考試得意時她心滿意足的微笑;我還記得夜不歸宿時她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我還記得心煩意亂時她的循循善誘…昔日的畫面又倒入腦海,才發覺,此刻的我眼眶有些泛紅…

母親,我此生的避風港灣,抵擋了一陣又一陣的狂風暴雨。作為兒子的我,只有讓她開心,讓她安心,讓她放心吧?

小時候,以為自己的身影是帆,長大後才發現,他們的目光是海。

小時候,以為夢想是白雲,長大後才發現,是他們用愛撐起的天空。

父親,母親,帶上我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