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會忘卻的懷念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每當讀到這兩句家喻戶曉的詩句時,總有無限懷念湧上心頭。由於今年的清明節被國家正式定為法定假日,這更增添了這一特殊節日的深刻含義。昨天已經在晚報上看到了很多關於清明節祭祀的相關文章。當時我就想,我也要寫一篇短文來祭祀姥爺、姥姥和奶奶。

今天當我坐在電腦前開始寫的時候,我才感覺到思路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姥爺去世xx年,姥姥去世20年,奶奶去世17年。今天仔細一算才發現三位我最親近的老人家已經離開我這么多年了,可我覺得他們卻始終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親自去墓地拜祭過他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的一次去墓地是姥爺去世後買了一塊墓地和姥姥合葬在一起。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忘記當時那情景。那公共墓地不錯,有山有水的,當時價格已經相當昂貴了。老人家知道孩子從小體弱多病,天生膽小,害怕去那地方,家裡人丁興旺,從未斷過有人去拜祭。許多年過去了,我對你們的懷念從未忘卻,今年本打算親自去墓地掃墓的,可是卻又未能成行,只好寫上這一篇短文,寄託對幾位老人家的哀思。我想這也是你們應該感到最為欣慰的事情了,你們的小巍她真的長大了,事業,生活都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從小是姥姥把我和表哥一起帶大的,我去託兒所三天,哭鬧得不行,就在也沒去過了。童年的故事多得讓我都記不起來了,但我知道姥姥、姥爺是和藹的老人,疼愛所有的孩子,特別最愛的就是我了。那個時候家裡生活條件就要比一般人家好,每周姥爺、舅舅、大姨幾家都要聚會的。現在看到那時我們一起吃飯的照片,才覺得那是真正的快樂。飯菜是一樣的,可是今天孩子們都長大了,你們不在了,卻在也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記得姥姥生病的那些日子,我去看她,坐在炕上,她的身邊,她拉著我手說:“看著剛蒸好的雪白的饅頭,真想吃,可惜就吃不下去了。”當時我14歲,就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想哭。一周后,姥姥去世了,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親人離開我是什麼滋味。那一天晚上,我就是害怕,睡不著覺,抱著表哥不敢放手。今天每當我想起姥姥說的話,我就覺得應該好好保重身體,要不然就會留下象吃不了饅頭的遺憾。

姥爺的過世,我一直認為多少和為我的婚事著急上火有關。姥爺患腦血栓多年,可恢復得很好,基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毛病,雖然86歲,可依然很精神很硬朗看上去很年輕。看著我已經工作了,年齡也不小了,他就為我的婚事著急了,每次我去看他,他都問:“有沒有確定人選了?定好了一定早早領回家,讓我看看。”我告訴他定好人選,準備結婚的時候,他別提多高興了,張囉著告訴親戚們。可能是太激動了和太著急,他得了腦出血了,治療及時,他還很清醒,當我帶著對象去看他的時候,他對準外孫女婿很滿意,他很高興和我們聊了好半天,精神看起來也相當好了。幾天以後他去世了,記得那一天,我趕到家的時候,他的遺像已經掛在牆上了。看著他那慈祥可親的照片,我卻怎么也哭不出來,我不相信姥爺真的就這么永遠離開我們了。出殯的那一天,我跪到地上都站不起來了,是兩個表妹把我扶起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悲傷。姥爺最終也沒能參加上他最疼愛的外孫女的婚禮,而我卻早早地參加了他老人家的葬禮。這種人生的遺憾是無法彌補的,我所能做的是讓自己過上真正幸福快樂的日子,因為我知道姥爺他在天堂一直在關心我的生活。

我上國小一、二年級是在奶奶家住的,主要是離學校近。我對奶奶的感情和姥姥不一樣,也許是從小沒有和她在一起的緣故,奶奶對我還不錯,她沒什麼文化,但是很厲害的一個老太太。記得那時她是居委會的小組長,在我眼裡很多人都怕她。我上學的時候年齡小,學校不要,她硬把我送去了,老師還讓我坐到爐子旁邊,說:“要不你奶奶又得來找我了。”後來,家裡搬進了新樓房,沒到半年,奶奶突發心臟病去世了,沒給我們留下一句話。她的一生真的很辛苦和不容易。當時我上高二,正好要寫一篇作文《瑣憶》。我就寫了奶奶的故事,當時得了全班僅有的幾個優,老師還在語文課上做範文,讀了我的作文。當時我所擁有的不是喜悅,而是才發現原來就在你不是很在乎的每一個日子裡,奶奶她已經默默地給了我很多,只是我才感覺到,可是心中那份感激已經永遠沒機會告訴她了。

平時很少做夢的,大概是前年的這個時候,我生病了,其實也沒什麼大病,就是感覺不舒服,沒精神,覺得自己好象都要堅持不下去了。有一天我就做夢了,夢到姥爺、姥姥和奶奶都來到我身邊了,他們和我說:“孩子你能行的,你會沒事的,你一定得堅持下去,我們會保佑你的。”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從那以後,我就覺得自己應該堅強起來,不久病真的好起來了。直到今天,每當我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我都會想到那個夢,雖然夢境已經有些模糊了,可是老人家們在夢裡對我說的話我始終沒有忘記,那是我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

幾位老人家雖然已經離開我了,儘管我沒能每年親自去拜祭你們,可對你們的懷念卻永遠不會忘卻的。在這個清明節的前夜,寫下這些文字,以此表達我對你們深深的哀思,沒有紙錢,沒有鮮花,但是那卻是寄往天堂的一份最真摯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