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場戲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戲可以重演,而人生有些事是不可以重來的。

事情就發生在上個星期六的下午,奶奶帶著一大包零食來看我。我接過奶奶遞過來的包,打開一看,又是一些糕糕點點。我撇撇嘴把它推開,回房寫作業去了。奶奶和爸爸媽媽在客廳里聊了一會兒,就到了我房間裡,看我寫作業。因為剛才我對零食的不滿,所以只生硬的叫了一聲奶奶,便又埋下頭寫作業。奶奶坐在我身邊絮絮叨叨地對我說:“最近學習累嗎?要注意休息,別把身子累壞了,不懂要多問,天冷了要多穿點衣服……”開始我還壓抑著胸中的不耐煩機械的回答,可後來我再也忍不住了對奶奶吼道:“你煩不煩?我正在寫作業!”奶奶什麼也沒說知趣地走了出去,邊走還邊說:“好好好,我不打擾你,你認真寫作業……”聲音依然那么溫柔。“你怎么對奶奶這樣說話?”媽媽火爆爆地衝進來,“小孩子不懂事,算了算了……”奶奶把正準備訓斥我地媽媽拉回了客廳。我沒有抬頭看她們,但我知道奶奶從進屋到走出去目光一直在注視著我,可我不敢看,我沒有勇氣去面對那雙慈愛的眼睛,我不敢接受那雙眼中的愛。

奶奶離開我房間後,我的耳朵清靜,可再也無心寫作業。小時候,奶奶與我一起玩耍的片斷衝出了已落滿灰塵的記憶閘門,如潮水般湧來。多少個夜晚我躺在奶奶溫暖的懷裡,聽著她娓娓動聽的聲音進入夢鄉;多少次乘奶奶坐著時將她的鞋帶系在一起,在她不知覺站起來準備走時,我又慌忙解開她的鞋帶——為了不致她摔倒;多少次……

多少次和奶奶一起享受快樂,感受生活。

“我走了,你好好寫作業。”奶奶再次來到我房間,我的思緒一下子彈了回來,笑,依然掛在奶奶那寫滿蒼桑二字的臉,“奶奶……”我突然叫住準備走的奶奶想說些什麼,“乾什麼?”奶奶笑眯眯地轉過頭來,“噢,沒什麼,你還是和我小時候看到的樣子一樣年輕漂亮。”我胡亂說了一句,卻不敢看她那雙眼睛。“小油嘴!”奶奶笑開了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一邊這樣想一邊送奶奶下了樓。

奶奶走了,一瘸一拐的,站在門口,望看她已不再年輕的背影漸漸模糊在夕陽的餘輝里,我不禁慚愧的流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