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瑣憶

楓葉凋零的身影

那時我幾歲我已記不清了,而那段美麗的回憶卻深深地嵌在我的腦海里。

那時候,對我來說最感興趣的只有電視和美味的食物。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時,電視機已經壞了。媽媽和奶奶正站在走廊上吹風,我也湊了上去。

媽媽是箇中學教師,我們就是在宿舍樓的走廊上。那時,這座宿舍樓好像只有我們三個人,顯得特別安靜。

風涼颼颼的,這涼快的風真令人感到舒服。楓葉告別了大樹,紛紛地落下。那是已經黃透了的楓葉,隨著這風一片接著一片落下了。楓葉在風中不住地飄啊飄啊,在依依不捨地向孕育它生命的大樹告別,然後飄到地上,飄到水泥做的球檯上和乾淨的水溝上,甚到連走廊上都有。

我沖了下去,在大樹下跑跑跳跳,想抓住美麗的楓葉,卻總是不如願。玩累了就躺在樹下的球檯上。此時,楓葉卻一直往我身上飛。我躺在球檯上,張開雙臂,盡情地享受著。眼中是枯黃的大樹和或落下或將落下的楓葉。它們飛舞在藍天上,我覺得天空都被這數之不盡的楓葉染黃了。風,則一樣均勻地吹著,吹著裝點我童年的楓葉。

對我而言,這飛舞的楓葉是最動聽的童話。

黑夜與生命

那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奶奶牽著我的手到宿舍樓下散步。好一片乾淨利落的黑暗。冷風吹著我,一絲絲冰涼使我感到清爽。我能看見楓樹的輪廓,更能依稀聽見風吹樹葉的聲響:“沙沙、沙沙、……”又好像有昆蟲的低鳴。如此的快活,如此的親切,我的身心仿佛融入了這片安詳的的黑夜。我仿佛同大自然一起呼吸,甚至能聽見他跳動的脈搏。太靜了,太靜了;太好了,太好了。沒有可以形容這樣景色的字眼,若非要說的話,最貼切的詞便只有——生命。沒錯,用生命去貼近生命。

這個夜晚,是我童年最珍貴的一個收藏。

啊,這是我童年裡最美的兩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