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散文:雨與淚

煩躁的夜空終於下起了雨,雨拍擊在建築物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將我從夢中喚醒,睡意朦朧的我瞥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快到雞鳴時刻了。這場雨下得如此大,素愛雨的我被它的磅礴吸引了,我起身披上一件外套,推開房門走到走廊上,走廊的前沿是可以淋到雨的,若是平時,我早已與它共舞,但此刻我不能臨雨,因為明天我還要上課,我站在離房間很近的牆邊,欣賞著這場大雨。

我仿佛若有所失。自從進入初三,處於畢業邊緣以來,我已很久沒有停下來駐足欣賞每一件小事物很久了,每日如山的作業將我的全部時間都占去,似乎我每天的工作便是學習“愚公移山”,我已經沒有精力顧暇其他的了,而今晚,我卻雅興大發。

如果不是因為大雨,我便不會騰出這空閒,而如果沒有這空閒,我又怎能想起被我忽略了的父母。

越接近畢業的邊緣,我的任務就越繁重,我離開了父母,隻身一人奮戰在學涯上,在學校里,一天到晚大腦都被學習充盈了,而難得的雙休日,卻也被困住,不能還給我,難得與父母談談心。我知道我將父母冷落了,我知道,我知道父母不會責怪我,但我又怎能不責怪自己呢?我知道,如果今夜讓父母知道我在深夜不睡而想念他們,他們一定會責怪我,責怪我為什麼不去睡覺,他們一定會說:“我們有什麼好想的,真是傻小子。”

父母如此關愛我,而得到我的卻是因為學業繁忙的冷落。古人有“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而我呢?竟成了“學無餘力,行已廢力”。窮極我一生,又怎能為冷落父母之罪贖罪?

我向走廊前沿走去,風輕輕把雨滴送到我臉上,我用衣袖輕輕將它揮去,卻已認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我向樓下望去,在燈光下,亂撞的雨滴隨著水流去,它們可以承載我的思念嗎?如果可以,請把我的思念帶給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