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聖誕節

華尓街頭,亮閃閃的,那不是什麼燈光,那是皚皚白雪散映著的月光。空中還在飄著雪,人們來來往往的,歡聲笑語。今天,是聖誕節。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蓬鬆著頭髮的孩子。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黑夜中閃爍,這是傑米。小傑米手裡緊緊握著兩枚硬幣,帶著痴笑走進一家商店。不一會,小傑米跳著走出來,懷裡多了塊麵包,手裡還攥著兩顆糖。

小傑米沿著街頭走去,路上隨處可見孩子們躍動的身影和繽紛的聖誕樹。小傑米卻是全然置之不顧,快步走去。突然,小傑米明亮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在她前方,一隻流浪貓哆嗦著,看它的毛色,不是純種的野貓,顯然是迷了路或是被遺棄的。小傑米心緊了一下,沒有遲疑,掰下一塊麵包,放到了小貓前。“聖誕快樂,小貓。上帝保佑你,願你的主人早點接你回家。今天是聖誕節。”

告別小貓,小傑米繼續走去,只是,沒幾步,另一個蜷縮的身影吸引了她。小傑米慢慢接近,用微弱的聲音問道:“晚上好?”那身影動了一下,抬起頭來。啊,是個同樣擁有大眼睛的孩子,是個同樣有著蓬鬆頭髮的孩子。小傑米感到是如此的熟悉,小傑米繼續說道“你喜歡吃糖嗎?諾,給你。今天是聖誕節。”小男孩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小傑米笑了,“那么再見,我得先回家,等會兒你要是願意一起來的話,我再來叫你吧。”小男孩眨巴著眼睛,低下頭去,他是不相信小傑米會再回來的。

小傑米還是向前走著,漸漸脫離了人群,終於,小傑米停下腳步,眼前的,是小傑米的媽媽。小傑米開心的撲入媽媽的懷抱,興奮的說道:“媽媽,我給你帶來了糖喔,雖然只有一顆,不過是你最喜歡的呢!我還給爸爸買了麵包呢,雖然只剩一半了。爸爸啊?他又出去了,今天是聖誕節,他去喝酒我們就別怪他了……”

“媽媽,你過得還好嗎?”

小傑米站了起來,哭著。

因為她面前,沒有媽媽,只有一塊墓碑。

“再見了媽媽,我會照顧好爸爸的,雖然他老是不著家、老是喝醉。還有喔,我還答應了別人帶他去家裡玩,他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呢,和我的一樣呢。我不去的話他會孤單的,今天是聖誕節。再見了媽媽,聖誕快樂,過的開心。”小傑米將糖輕輕放下,慢慢離開了。

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靠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只是,他眼裡,含著淚花。

男人走到墓碑前,看著地上那顆糖,良久,蹲了下去用樹枝玩了個坑,埋了他手上的酒瓶,還有那顆糖。

“艾麗,聖誕快樂,今天是聖誕節。”

皚皚白雪,

今天是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