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的童話故事

在我國荒漠地區,常見的野兔主要是蒙古兔。野兔白天和晚上都活動,黃昏時分最為活躍。野兔主要吃草和一些小灌木的枝葉,在農田附近時也會偷吃蔬菜和禾苗。蒙古兔沒有冬眠性,一年繁殖2~3窩,每窩2~6隻,繁殖能力極強。

在小野兔長耳的記憶里,從他一出生起,就一直在行軍路上。他已經記不得他的出生地叫什麼、是什麼樣子了,好像離現在這個地方很遙遠很遙遠。

野兔沒有固定的家,他們總是在凌晨和黃昏的時候最活躍,排成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如風捲殘雲一般,所到之處,寸草不留。

在中午最熱的時候,野兔大軍會停止前進,分散到較高的草叢裡或較密的灌木下面,刨一個十厘米左右深的臨時臥穴,休息到黃昏時分,再繼續前進。

休息的時候,野兔們總是以一個一個的小家庭為單位,臥在淺坑裡休息。只有一隻很老很老的老野兔,孤零零地呆在一個遠離大家的地方。

長耳的媽媽告訴他,那隻孤獨的老野兔是他們的祖奶奶。

“祖奶奶為什麼不和我們在一起呢?”

媽媽說:“祖奶奶喜歡獨自在一個清靜的地方,回憶過去的事情。”

“那么祖奶奶的肚子裡一定裝著很多很多的故事?”

“是的,她的肚子裡裝滿了故事。”

儘管媽媽一再囑咐長耳不要去打擾祖奶奶,但長耳還是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來到了祖奶奶的身邊。

“祖奶奶,給我講個故事吧!”

祖奶奶用她那昏花的眼睛看了看長耳,她已記不清長耳是她的第幾代孫子了。

“講什麼呢?”祖奶奶肚子裡的故事實在太多太多,她不知道從哪裡講起。

“你就講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的故事吧!”

“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已經認識了你的祖爺爺黑耳。”

“我的祖爺爺?”長耳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祖爺爺。

“你的祖爺爺在你出生之前就去世了。”祖奶奶講道,“我和黑耳長大以後,黑耳說要帶我到一個美麗富饒的地方,去開始我們幸福的生活。我們跑啊跑啊,來到了米塔拉……”

“米塔拉荒漠?”性急的長耳打斷了祖奶奶的話,他以為祖奶奶講錯了。在他眼裡,米塔拉荒漠並不美麗,也不富饒。

“那時候,米塔拉還不是荒漠,是一望無際的草場,很美麗,也很富饒。我和黑耳一下就愛上了這個地方,我們決定在這個草場裡開始我們的新生活。”

“草場怎么變成了荒漠?”

“你不要性急嘛,聽我慢慢講。”祖奶奶拍拍長耳的頭,慢慢講道,“那個時候,我和黑耳都好年輕啊,我們整日奔跑在遼闊的草場上。黑耳說,我們的家太大了,如果這草場上到處都跑著我們的孩子,那該多好啊!”

“為了黑耳的這個願望,我開始拚命地為他生孩子。我一年要生三窩孩子,每窩最多六隻,最少也有兩隻。你算算,我一年要生多少小兔子?”

聰明的長耳一下子算出來了:“至少十幾隻。”

“對,我一年至少要生十幾隻小兔子。不到一年光景,這

些小兔子也開始生小兔子,從十幾隻小兔子變成了幾十隻小兔子。再過不到一年的光景,這幾十隻小兔子又開始生小兔子了。你算一算,這草場上已經有多少只小兔子了?”

這下把聰明的長耳也難住了:“算不出來了。”

“這么多的兔子很快就把草場的草都吃光了,而且兔子的數量還在成倍地增長。這可怎么辦呢?我和黑耳都發愁了。

“‘這裡已經變成了荒漠,’黑耳說,‘我們必須遷移到別的地方去!’

“就這樣,我們帶著我們的子子孫孫,開始了大規模的遷徙行動,一心想再找到一片茂盛的草場,開始我們的幸福生活。”

“你們找到了嗎?”

“沒找到,我們永遠不可能再擁有這樣的草場了。”祖奶奶搖頭嘆息。

“為什麼?”

“我們的隊伍太龐大了,而且還在不停地增加。一邊走,一邊吃,吃草,吃樹,吃所有的綠色植物。走過的地方都變成了荒漠,永遠不可能再擁有草場了。作孽,作孽啊!”

現在,長耳終於明白祖奶奶為什麼要遠離大家獨自躲在一個地方,為什麼神情總是那么悲傷,原來她心裡充滿了懊悔,而且,一種不可解脫的負罪感在日復一曰地折磨著她。

太陽慢慢西下,野兔大軍又要向前開進了。

“我們已經破壞了許多,又要開始破壞了,而且還要永遠破壞下去。”

祖奶奶一邊說著這沒頭沒腦的話,一邊邁著她那衰老的步子,跟在隊伍的後面,無可奈何地向前走。

長耳又回到媽媽的身邊,只不過他不再是無憂無慮、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