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航北山隨筆

方永航北山隨筆,聽說讀完後讓人眼前一亮。大家為了讓眼前一亮,歡迎來到方永航北山隨筆欄目,小編已經沏好茶,恭候多時。

方永航北山隨筆篇一:厚黑

你本來想走進這扇門,卻因為一念之差就一不小心走進了另一扇門,這就是歷史。可見,偶然性、隨意性是歷史的一個特點,正是這一特點,歷史給人豐富多彩的感覺,同時很多時候讓我們為之懊惱甚至不平。歷史如果可以假設,那么就十分美好了,我們完全可以勾勒設計一個完美的太平世界;但歷史是無法假設的。很多時候我們把某種不可思議的歷史現象只能歸之於天意了,正如項羽在失敗前感嘆“天之亡我,非戰之敗也”。不錯,表面上貌似是天意的不可逆轉,而實際上不也是由點滴人事造成的嗎?正是這個項羽,倘若在“鴻門宴”上殺了劉邦,那天下的歷史不是將大改特改了——印到中國人骨髓里的大大的“漢”字將被抹去?項羽偏偏一念之差,婦人之仁,將劉邦放虎歸山,而韓信一歸附劉邦,楚漢實力馬上逆轉,項羽最終反被劉邦逼死。說來說去,項羽心腸不夠黑啊,在自己勢力強大時,卻將優勢拱手相讓。近代文化奇人李宗吾認為中國歷史上所謂的英雄豪傑成功的秘密,無非“面厚”、“心黑”,共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厚如城牆,黑如煤炭”,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最後要達到“厚而無形,黑而無色”的境界。他以為“才華再高,臉不厚心不黑也難成氣候;相反的,才華加厚黑等於天下無敵”。曹操心黑,劉備臉厚,孫權二者兼備,卻黑不如操,厚不如備,於是天下只能三分。劉邦可是厚黑全才啊,黃毛小子項羽焉有不敗之理。莊子曰:“聖人不死,大盜不止。”歷代所謂的聖人無非是掌握了厚黑真諦的專家呀,所以中國的歷史人物都可歸到“厚黑”這條線上,這些人物寫就的歷史自然也不甚光彩了。李宗吾說得好:“老子見之,名之曰道德;孔子見之,名之曰仁義;孫子見之,名之為廟算;韓非見之,名之曰法術。”名義紛雜,本質還不就是“厚黑”之術嘛。

方永航北山隨筆篇二:扶蘇

倘若秦公子扶蘇不是自殺,而是揮師討伐胡亥,秦朝天下定是歸屬扶蘇無疑——當然這只是假設;如果扶蘇繼承了秦始皇的帝位,秦朝歷史絕不會如此短暫,將改寫秦王朝或者說中國的歷史——當然這也只是假設。扶蘇為人正派,胡亥卻是個昏庸至極的蠢材。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扶蘇和秦國股肱之臣蒙恬惺惺相惜;而趙高與胡亥臭味相投,合謀篡權亂政,扣下始皇給扶蘇的詔書不發,同時脅迫李斯,於是三人經過一番密謀,偽造詔書,由胡亥繼承皇位,同時以始皇帝的名義指責扶蘇不孝,指責蒙恬為臣不忠,要求他們立即自殺。扶蘇接到詔書,馬上自殺了——這讓人很難想像,為什麼不辨明真偽馬上拔劍自刎呢,這人真是迂腐愚昧得可愛。扶蘇死得真是可惜,我一直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不會如此簡單。要知道,扶蘇和蒙恬一起,率30萬秦軍主力駐防上郡,蒙恬文治武功威震匈奴,倘扶蘇與蒙恬一道,打敗草包胡亥幾乎不是問題。胡亥即位之後,趙高指鹿為馬,黨同伐異,腰斬李斯,逼胡亥自殺,然後欲自立為帝,奈何眾臣不從,才不得已立胡亥哥哥的兒子子嬰為王。一個好端端的秦朝江山,就被心腸特黑的宦官趙高整得一塌糊塗,這是強悍至極點的秦始皇所沒有想到的吧。所以,一個國家,帝王身邊的權臣實在太重要了,他可以成就一個帝國,也可以立馬毀滅它。

方永航北山隨筆篇三:帝王繼位

帝王繼位的問題歷來有些神秘,同時也頗有些血腥。開寶九年(976年)10月19日夜,大雪飛揚,宋太祖趙匡胤召晉王趙光義入宮,屏退左右侍從,兩人酌酒對飲。忽然,守在殿外的宦官和宮女遠遠看到殿內燭火搖晃不定,趙光義突然離席起身,擺手後退,似在躲避和謝絕什麼。不久,便聽到宋太祖手持柱斧戳地,“嚓嚓”斧聲清晰可聞,同時大聲喊道:“好為之,好為之。”兄弟二人飲酒至深夜,趙光義告辭兄長出去後,宋太祖解衣就寢,次日凌晨離奇駕崩,年僅50歲。這段歷史成了一個典故“斧聲燭影”,有些恐怖陰森,同時疑點很多。會不會是趙光義毒殺了趙匡胤呢,這已經是無解的疑案了。趙光義一即位就迫不及待地改年號為“太平興國”,而根據慣例,新皇帝即位,一般都是次年才改用新年號紀年。為什麼宋太宗打破常規,將只剩下兩個月的開寶九年改為興國元年呢?莫非他心懷鬼胎,要搶先為自己“正名”以造成既成事實?同時他還拋出“金匱之盟”,說什麼是母親杜太后要太祖百年之後由趙光義繼位,所謂“兄終弟及”。後人也推測,此為趙光義的杜撰,也更說明了他繼位的心虛。還好,當時沒人也沒有實力來和他來爭這個位子。皇位接得不明不白的最有爭議的要算清代的雍正了。皇四子胤禛表面上對皇位沒有興趣、也不結黨,其實是“不爭是爭”,任由其他皇子鷸蚌相爭最終自個漁翁得利。康熙六十一年,康熙駕崩,留下遺囑:“親王皇四子胤禛,人品高重,深肖朕躬,必能可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此遺囑由大臣隆科多宣布。對此,有兩種意見,一是康熙臨終遺囑,傳位胤禛;二是胤禛與隆科多篡改遺詔,將原本屬於皇十四子胤禵的帝位謀為己有。孰是孰非,已是千古懸案。這裡,遺詔是關鍵點,可是臨終遺詔是由隆科多口頭宣布,後來由胤禛命人寫的,其真實性本身難說,也難怪民間傳言篡改詔書一事了。尤其胤禛繼位之後所作所為,尤為蹊蹺,誅殺隆科多,不能不讓人懷疑其兔死狗烹殺人滅口;再是還誅殺了知道真相的幾個康熙的得力太監,如魏珠、陳昌、鄭進忠等,雍正殺得越徹底,越是令人生疑,看來他這皇位繼承得實在不尷不尬,不過倒還是應了“臉厚心黑”之說。

方永航北山隨筆篇四:岳飛

秦檜當然殺不了岳飛,能殺岳飛的只能是皇帝趙構。韓世忠當面質問當朝宰相秦檜:“岳飛何罪之有?”秦檜倒也乾脆:“莫須有。”意思是“大概有,或許有”,其實正是這“莫須有”三字,倒說明了此事與秦檜恰恰無關,而是“此上意耳”。那么,宋高宗為何要自毀長城呢?其實這還是岳飛自個找來的。岳飛不好酒、不好色、不怕死、不置家產,高宗心裡犯嘀咕了,岳飛這廝圖的是什麼呀,莫非是大宋江山?文官呂祉接管了中興四將之一的劉光世的部隊,劉的部將要求歸岳飛節制而不得的情況下發生譁變,殺了呂祉,率五萬多人叛降偽齊,史稱“淮西事變”。高宗也不是昏庸無能的皇帝,意識到軍隊只認主將不認朝廷的恐怖性,你看大宋軍隊都叫什麼“岳家軍”、“韓家軍”,就沒有“皇家軍”、“趙家軍”,說不定哪天軍隊譁變,岳飛來個黃袍加身也未必可知啊,於是對岳飛由信任轉為猜忌。岳飛天天掛在嘴上的口頭禪是“直搗黃龍,迎回二聖”,這二聖是高宗的哥哥欽宗和老爸徽宗,這口號聽得趙構心裡很不是滋味。岳飛在政治上十分弱智,只曉得一味主戰,反對議和,而高宗一面重用岳飛等武將高舉北伐大旗與金兵相持,一面又不得不讓秦檜等對金“議和”,以便得到喘息之機。歷朝歷代,好戰不一定就是愛國,彎腰可能更利於國家。可岳飛不惜和皇帝對著幹,連對自己的升遷都一連四折不接受,恃才傲物,還離軍去廬山替母親守墓,讓高宗下不了台,他一而再、再而三犯了皇帝的忌諱,最後導致“風波亭”冤案。所以,岳飛之死,主要還是死於自己不善處理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不懂得為將者要低調的處世哲學。秦檜死後,趙構為許多受秦檜迫害的人平了反,卻就是不願意為岳飛平反,甚至憎恨“岳”字,把岳州改名為“池州”,積怨之深,可想而知了。

方永航北山隨筆篇五:公子壽

扶蘇接到詔書立馬拔劍自刎,史上不乏其例。衛宣公十八年(前701),衛宣公受女人蠱惑,打算除掉自己的兒子——世子汲,竟然設下一條毒計,讓汲持白旄出使齊國,途中安排刺客扮作強盜,殺死持白旄的公子汲。公子汲同父異母的弟弟公子壽得知了這個陰謀,便趕來告訴哥哥汲,叫汲不要去,然而汲卻不願逆父命以求生,寧可去送死也不願意違背父親的命令——這一點和扶蘇頗為相似,都是死不足惜、義無反顧。公子壽看他這樣,便藉口餞行,兩人在通往齊國的一條船上,頻頻舉杯喝酒,在漫天雪花中,公子壽灌醉了哥哥汲,然後盜走白旄,去代汲一死——他想,用自己的一死或許可以喚醒父親的良知。當壽持白旄來到齊國的邊境,強盜們果然殺死了他。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我們寧可希望此事到此為止,可是世子汲酒醒後(估計不需要多久時間),匆匆趕來,他對強盜說:“你們殺錯人了,我才是你們要殺的汲。”強盜不殺白不殺,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於是就殺死了汲,並把情況匯報給衛宣公。兄弟倆紛紛赴死,今天我們已經很難理解他們的真實心思了,或許春秋高義,當時人重義輕死,一出出慘烈的“趙氏孤兒”悲劇就在中原土地上重複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