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喜歡把鞭炮拆成一節一節的,拿打火機點燃了就往外扔,我也想,但每次還沒點燃就被我丟遠了。中午,表哥爬到榆錢樹上給我們剪下幾枝榆錢,在水裡浸泡一會兒,入口,味甘甜,甚是討人喜愛。
這就是質樸可愛的人情。
留存於一個五歲女孩記憶里的正是這裡的風土人情以及他們對於生活與事物的熱情與愛。
誠然,我和古浪的淵源不深,從小到大一共去過兩次,一次在4歲,一次在五歲,估計以後也回不去了——爺爺去世了,奶奶搬到上海來了。 喔,也許再也回不去了。殘紅敗柳遲早會被清風帶走,被層層泥土所覆蓋,但存在過的終究會留下些痕跡,或許是養料,或許是記憶。
雖說我再也拼湊不出完整的記憶,但我依稀記得那混著土腥味和羊毛味的被窩,暖和的土炕,溫順的小羔羊,最後逃跑了的刺蝟,我的兄弟姐妹……以及光頭戴帽、微笑著的爺爺。
這些,是刻於記憶深處的,永遠也擦不掉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