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城市

穿過午夜的捷運

像是穿過一條暗河

像是穿過一座本不該敞開的山脈

像是從獅子的嘴裡找尋飢餓的原由

捷運穿過城市

一路向西

我坐上一匹白馬

正午的鬧市

無視我的存在

或許我該站在烏鴉的額頭

讓一滴藍色的墨水

落在鮮紅的酒里

西餐廳外的夜景

光怪陸離

我當時還站在風裡

我感覺下雨了

骨感的女子攔截鵝黃的車輛

她們不介意裡面

坐著一個順路的男人

我在看錶

我在意那些準點上壘的白領

在意老師拖堂的次數

在意春晚的倒計時

在意每一個被承諾的約定

一些日子過去後

新的樓比任何陳釀都貴

新的雕塑可能是讓人羞赧的器官

舊的弄堂安放在檔案館

舊的市民只剩下投票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