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完的憂傷

一陣輕風吹,藍絲帶隨風飛柔,好生了一處傷心的念。是好久不見花開了,在這季節里見的只是花瓣凋落,瞬間消失的生命;見的只是花非花的季節;傷心如此,如沉靜不了叫囂的城市。

心,總是在隨花開花落,情緒化了整個季節。

慢慢開始變得敏感,變得脆弱,生怕老去,憂如玉蘭花般凋零,那匆匆飄落的聲音,只有懂得花的人,才會聽得見。飄入泥土中,與風與雨,僅留下一絲絲微弱殘香,掙扎在這一季的空氣中。

裹緊身上的衣,才發現,內心的最荒涼處已竟是無法痊癒的傷口。

害怕這樣的天,這樣的氣息,卻又只能無奈地站立在原地去深深地體會它,感受它。開始有了後怕,開始有了退縮。

思量著,感嘆著,惋惜著,憂傷得掉下了眼淚。

無盡的冷意,撫摸不到的寂寞。暮地,是什麼陌生了寒煙,是什麼害怕了紅塵蒼茫。經歷過了如此的是塵塵緣緣,人生中的一幕幕是否可以就此邊走邊忘?是否可以就此邊熟悉邊陌生?

曾經的憂傷,曾經的痛惜,怎么會如此的清晰?一點一點的回味,一陣一陣的撕裂痛感。

踩著歲月的斑駁,卻找不到歸途的茫然。

誰不想一程山水一程歌?誰不想一山一水水總是一情真?

聽,那曲悠遠的古箏樂,輕輕盈盈的曲調,卻伴不出輕盈的文字,些許無法言達的傷,此許無法言達的意,或亦或存儲著。或許,隨風隨雨,靜靜地去梳理它,一頁一頁的刻印在那些泛了黃的歲月素簽之上,與天與地與這僅存的空間裡。

望月而嘆,嘆不完紅塵往事多少,時光的無情滄桑了多少年華的美麗。

落花幾度,落不完的憂傷.飄不盡的惆悵。你曾說當憂傷的時候仰望天空,讓淚流回心裡,不要像花一般放肆的悲傷。

其實,有些東西再美也只是一時的美麗。有些看似平凡的東西卻永遠的陪伴自己一生。

那斑駁不堪的烙痕,揪扯著思緒迷迭的沉淪,或明或暗的溫暖總會撬開想念的縫隙,在掌心裡慢慢的發散,被現實蒸發,被懷念謝幕。念,走在遲暮的時光里像個迷路的孩子,每每那些瞬間縈繞著你單薄的背影出現,隨之而起的黃花便被無情的零落在世俗的塵埃中,那些獨自體會的糾結,那些未曾提起的字眼,在逃避時候的慈悲,在脆弱時候的茫然,幻化成一輪殘月,覆蓋了我蒼白的年華。不念,在冰冷的夜裡狂妄翻滾,捂著心疼的呼吸,讓它靜靜的開出憂傷,映著星星點清冷的花,就這樣,雨灑著,花落了,它終究不是屬於你的。

走過了多少空城,蹉跎了多少重逢,今日的你又將何時錯落成他人流年荏苒路上的風景,依偎著幽幽的月光,靜默的夙願徘徊在理性和感性的交接口,回首凝眸,你靜若湖水,夢迴路轉,而今哪個又是你幕落人盡的永恆。

也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是最好的,不問緣由,世間總有些說不清的為什麼,象天空的顏色、象海水的溫度、象無處遁逃的心情。

寂寥蒼穹,雨罷寒生,幾屢惆悵,幾許悲傷,舍與不捨,都會被歲月的洪荒埋葬,默默愛憐,緩緩綿情,忘或不忘,痴纏幾時,悲歡自知,滿盈植入骨的記憶,最後也敗落在又一日的斜陽,試問:錯別的過客,淹沒的青春,曾幾何時那些琉璃般的夢,如今為何被侵蝕的千瘡百孔。

仿若曇花的美景在璀璨的年少中揮霍,行走在流水的蒼茫中,潦草的日子還是一個人。

那一年,你面容姣好,他正之風發,感覺在相遇的一刻戛然,今世的緣分仿佛與前世的夢境重逢,從此,你便多了一份牽掛,黃昏,發獃的想念他的笑靨,他的陪伴像是不會枯萎的花,你以為如今握住的手,就是握住你的永遠,就算遠在天涯,也咫尺相依,你以為有他仰望,並肩細水,便贏得了天下女子的榮光,你以為他再也不會離開,再也離不開,模糊的淚眼在過往的舊事中掙扎,恰巧你的迎合成全了他的蹂躪。

倘若人生的韶華卑微不過如此,我們是不是便可在退落中歷練的安之若素,那么所謂的永遠只有隨之終老的時候才可辨認。

花開花落,人來人散,我亦接受人生潮起潮落的悲歡離合,別說太多,我不情願聽的太多。

我不懂,一汪清澈似水的深邃,為何懸落心底的確是淒涼,它不屈於平淡,朝秦暮楚的搖曳著,削減著沿途的光影,只因心儀。

落花的宿命,依舊欣然,隨著裊裊暗香蒙蒙的墜落,枉然散場,只願思念無果。

一夕離散,花非花,夢非夢,誰掃著遍地殘紅仍在等,等那一場嬌媚的梨花雨,澆透了無奈,夾雜著發狂的執念,在等,仍在等,哪怕賭上了一生的附加值。

花依舊再落我依稀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