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的日記

1998年7月4日

很久很久以前,我決定到大沙漠去旅行,可能我喜歡無邊無際的生活。

第一次來到那荒蕪的大沙漠,有種熟悉的感覺,但也有一點失落,因為我畢竟不能永久地在這裡長住,不免有些遺憾。

這一天很熱,戴著遮陽帽,仍然可以感覺到陽光的“侵襲”,仿佛被烘烤過,全身乾透了。看,那小小的、顆粒狀的沙子被風捲起,本來這一顆顆微不足道的小不點瞬間聚集到了一起,仔細看起來有點像一條土黃色的綢帶,稍不注意,它就會埋沒了你的眼睛。走在柔軟而又燙得赤腳難走一步路的沙地里,時而就要擦一擦滴在額頭上的汗,可我卻一點也不在乎。

身上必須帶的東西我全部帶著——裝滿水的大水壺——本來想在口渴的時候喝上涼爽的水,現在好了,都被太陽烘熱了。還有防曬工具——我可不想把我的皮膚糟蹋了。在沙漠,手機幾乎用不上,因為這兒沒有信號!

我一直在尋找人家,我不相信這兒沒有人,因為我不想在滾燙的沙堆上睡覺,雖然我帶著帳篷——可我找不到!這應該沒有關係,我自我安慰地自言自語著。後來,我很驚奇地發現,在附近有一棵翠綠的大樹,我欣喜地叫著:終於可以陰涼一會兒了!我搭好了帳篷,特別在底層還鋪了一條厚厚的毛毯,或許你會說我太傻,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在一夜之間變成“烤乳豬”的!

好了,終於幹完活了,我正在寫我今天的歷程呢!

夜裡,我忽然覺得異樣地孤單,在孤獨地大沙漠裡還有人嗎?我真希望朋友會來陪我聊天!我望著在帳篷頂上的燈,那燈里好像有我親人的臉龐、好友的模樣,可是突然,燈上的東西都消失了,只有閃閃的光芒依然存在。

“咚——咚——”大本鐘的整點鈴聲仿佛迴蕩在我的耳旁,可是,真的是台北時間23點整了。燈,滅了……

1998年7月5日

休息了一整夜,我睡眼朦朧地睜開眼,我隱約聽到一位女孩的聲音,而且,仿佛就在我的帳篷的附近,我猛地站起來,啊!真的是一位年幼的女孩子——看起來比我還矮一點,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盡力地朝著那人的方向奔跑——當時風沙極大,眼睛時常被這可惡的傢伙弄得不舒服!“你好,請問你來自什麼國家?”我用中文與她交流,因為我覺得她很像中國人,可是,她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我,這也意味著,她不是中國人,所以我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你好,我的家在韓國漢城,我的名字叫順姬,你呢?”她有禮儀地鞠了一躬,看來,這位“小妹妹”——因為我覺得她比我小,所以我想稱呼她妹妹,她很懂禮貌啊。

我回答道:“你好,我叫惠奕煬,我來自中國。對了,你的母親呢?”

“我,我的母親在附近,我是來旅遊的,很高興見到你!”她的右手伸了出來,意思是:握手。

我也真摯地伸出了右手,“我們交朋友,一老一小,交朋友!”她向我點點頭,看起來,她很可愛,她也讓我回憶起我地童年。

我和小順姬約定:以後只要兩個人都在,每天都到我“家”來玩。她的母親看起來很慈祥,我們很快也成了莫逆之交。

1998年7月6日

早晨,小順姬在我旁邊玩耍——我帶了很多玩具,怕自己也悶得慌。我看著她,好象一切寂寞、苦惱都被她帶走了,我突然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應該寫幾封信給遠在故鄉的朋友和親人了,恩,對,我要把沙漠的樣子敘述給他們聽,要讓他們知道順姬帶給我的快樂,讓他們知道關於這裡的一切一切!我把小順姬送到她母親那兒之後,就開始寫信了,我寫了5、6封信,滿載著快樂把這些白色的口袋塞進了長途信箱裡。

順姬在我喝完下午茶之後,有淘氣地鑽進了我那只能容納下兩個人的帳篷里,她繼續專心地玩弄起我的玩具。“你喜歡玩魔方嗎?”她忽然一本正經地問起我來。

我被難住了,後來回答的是否定式。很快,我看到了她失望的眼神。

“喔。”她說,“我覺得玩魔方很輕鬆,就像自己置身於迷宮當中,雖然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迷宮,但,自己卻還有那股衝勁。”

我被她的話震撼了,想不到,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多的小孩竟然有這樣的體會。

時間總是限制著我們,已經到睡覺的時候了,不過,我還不時地回想起今天下午順姬說的話。

1998年7月15日

這一段時間,不僅親近了大自然,還交了2位朋友,我的心裡已經非常滿足了,我真的很捨不得這裡的一切,還有那句話。我在整理東西之前,留給了順姬一封信和一個她送給我,而我已經把它拼好的魔方給了她。信上,我留給她了我的QQ號碼和其它一些地址和聯繫方式,還有一些秘密的話。

整整11天,我收穫了許多,也懂得了許多。這天凌晨,我整理好東西,走了。

2007年8月16日

現在,我翻開日記,有了新的日記。也許你們不會相信,順姬天天和我見面,她長大了,但還是這么調皮。

這是不是真的,你去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