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從美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仍躺在過道里，渾身依舊在瑟瑟發抖。“哎，原來只是個夢。”凡卡嘆了一口氣。
門“只呀”一聲被推開了，門外露出老闆凶神惡煞的面孔。“凡卡，凡卡在哪裡？”老闆吼叫著。“在這兒。”凡卡急忙從過道中跑出來。“你說，這是怎么回事？”老闆指著那滴墨水說。
凡卡下了一跳。那是寫信時一不小心滴到作台上的。更糟糕的是，“細心”的老闆竟發現了它。
“這個……”凡卡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能說什麼呢？說：“我給爺爺寫信時滴下來的。”這還不得挨一頓毒打？凡卡眼前浮現出老闆拿著木棍打他，夥計們嘲弄他的情景。
凡卡不敢想下去了，他越想越害怕。老闆是個吝嗇的人，他不會給為他幹活的人一點好處。那一次，凡卡向老闆要幾個銅板買雙舊襪子穿，卻挨了一頓打。儘管這樣，凡卡還是誠實地說明了一切。
凡卡果然挨了一頓打，他動不了了。第二天，他有氣無力地躺在過道里，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遍體鱗傷。凡卡眼睛濕潤了，他眼前浮現出爺爺的樣子。爺爺正笑眯眯的向他招著手，呼喚著他，叫著他的名字。一絲陽光透過過道木板的縫隙照在凡卡臉上，金燦燦，暖洋洋的。凡卡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鞋店裡，夥計們打鞋的“叮叮”聲伴他飛上了自由的天堂。願基督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