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成了棄者

一個無風的午後,我在面前攤開一張白紙。

??提起筆,是空許久,筆尖觸碰舊紙幾乎在下一秒可聽到摩擦聲的時候,我發現我忘了如何寫文字!這是一場讓我突兀的偉大的遺忘。

??有時對文字產生的副作用就是產生倦意,掏空腦袋也擠不出幾個字,感覺太陽穴在隱隱作痛,靈感還是沒有出現。曾經,我對文字如痴如狂,高三那年,大有為其生,為其,之勢,老師在講台上淘淘不絕為我們複習授課時,我卻把自己丟在文字堆里,聆聽著筆尖下的宣洩就像做賊心虛似的,拿一大堆書蓋著,害怕老師發現,就這樣我瘋狂了幾個月,名牌大學與我邂逅,也許是我對文字太執著了,但我不後悔。

??現在我加入了文學社,它卻負予我一個使命,就是要把文章寫好,成全我對文學的愛好。文字是我的終生伴侶,不管我開心鬱悶,它都不會反我拒之門外,是我永運的忠實聽眾。拿起筆,便會掏空腦袋把一切的思想複製貼上到白紙上,那種感覺特別輕鬆。時間總與記憶背道而馳,褪去時間表層的浮華,拾取素雅,記憶的片段一格一格地凝固。寫文字,一個祭,曾經的過程。

??時間會讓你與文字產生距離。一個無風的午後,我再次攤開一張白紙,等待我的是一場虛無,無奈只好反文字當成棄兒,一個躺在嗇角舊搖藍里灰頭灰臉的棄兒,我有點漸愧,有點心酸,我只有仰望天空,陽光刺得我眼睛咪成一條縫,外多才多藝焦距與文字對視,發現自己才是棄兒,被赤裸裸地拋棄了,一個被文字拋棄了的棄兒,我仿佛看到了地軌上被遺棄的舊皮色,和沙漠裡被遺棄的孤苗。

??我只有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拿著沉重的筆在紙上塗塗鴉,交叉的痕跡讓人看了眼迷離,畫畫替代了文學,文字成了棄兒,有明,在床上翻來去久不肯露面。音樂緩緩響起,沉浸在它的悠揚中,忘記了文字這個棄兒,試著用音樂來淡化我對文字的愛,回到現實,發現自己更加痛苦,我對文字的愛越演越烈,我仿佛聽到文字跪在門中衷求我要救救她,我清醒的知道我好久沒碰她了,時間會讓我與文字產生距離,我真的領悟了,我感覺文字離我越來越遠了,我怎么追逐她也無濟於事了,我只好用無奈淹沒塵埃,我在想該怎樣撫養文字,讓她真誠為我服務,我明白只有我能救她,我清晰地看到她帶淚的微笑和無奈地眼神,她在祈求我,別拋下她。

??我和文字互相撫慰,我們不能失去彼此,我重新拿起了一支筆,讓它在白紙里自由揮灑,散漫著自由的本性,晦澀的心境,我生在窗前,摘一朵花瓣讓她流浪,想放棄緊握文字的手,但我害怕放開之後他會寂寞,而我更加握緊文字的手,讓我們一起告別孤零零的世界,一起安睡。星星點燈,我與文字緊相隨,躺在她的懷抱里按受她的撫慰,再重的思想也會變得簡單,輕微。我更加喜歡文字,深深地迷戀著她,有空讓文字和我的思想一起旅行,想像著午後的窗上趴著一個小女孩,也讓文字記錄著這一時刻,想像著空間再度蔓延,飛過高高的山崗,穿過密密的叢林,最後停留在流水潺潺,鳥鳴幽幽的世外桃源,是文字讓我有這么大的能力,不惜爬出涉水尋找著心靈的歸宿,是文字記載著思想的狂放不羈,靈魂的歡騰不已。文字,我記憶的記錄者,讓我伴人走一生,別把我當作你的棄兒。

??文字不再是灰頭土臉的棄兒,我深深地愛著她,讓我從牆角再度抱起,我在等待一個有風的午後,攤開白紙,拿起筆。讓筆尖傾吐著它的心事,看著它划過的痕跡,讓自己會心一笑,彼此都不想成為對方的棄兒,我緊抱著文字,不會再讓她與我邂逅,告別在無風的午後。

??文字不在是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