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的繁華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遺憾的是卻爬滿了虱子。”這是一個高中女生說出的話。也許,這便是一個傳奇的開始,這個傳奇的名字,叫做張愛玲。

不知道日後的“張迷”是被張愛玲的文字所震撼,還是被她的傳奇所吸引。但從她的出身就足以證明她的傳奇——曾祖父叫李鴻章,祖父叫張佩綸,她是貴族小姐,卻沒有享受到貴族小姐應有的待遇——她只能穿繼母的舊棉袍,過著陰暗的生活。於是,她逃到母親身邊。

母親問她:“是嫁人,用錢裝扮自己,還是用錢讀書?”或許是母親不幸的婚姻對她的影響,她毅然選擇了後者。在畢業調查表“最恨”一欄,她赫然填下:一個天才的女子,忽然出嫁了。但這件她最恨的事,很快便由她來完成了。

因為戰火,她沒能遠赴英國倫敦大學,而是留在了國內。上海四大才女之一的她,脾氣古怪的很,很多來拜訪她的人都吃了閉門羹,胡蘭成也不例外,只得了個通報姓名的機會。但是,不久,張愛玲戀愛了,她在給胡蘭成的照片後面下了這樣一段話:“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去了,但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很快,她嫁給了比她大15歲的胡蘭成。沒有儀式,只有一紙婚書。抗戰勝利後。胡蘭成避難溫州,張愛玲千里迢迢來尋他,卻得到他另結新歡的訊息。她黯然離去,一同離去的,還有他的文采與才華。日後,“張迷”們痛恨胡蘭成,認為是他毀了張愛玲的一生。但他是招人愛的,不然張愛玲怎會愛他?他卻太濫情,可他對每個女人都是真誠的,至少,他對張愛玲是坦誠的。

或許,張愛玲的一生就是個悲劇,是個傳奇。她又嫁給了一個比她大30歲的美國人,他是一個共產主義信奉者,隨著她癱瘓丈夫的離世,張愛玲謝絕了一切來訪,拒給熟人回電話和信件。默默地,悽慘地撒手人寰了。一瞬間,一個沉默了幾十年的名字再度浮出水面,那個名字,叫張愛玲。

不論是《傾城之戀》,還是《十八春》,給人的只是一種蒼涼,而她,也正是錯愛了一生的蒼涼:在漢奸落魄的時候,她嫁給了不折不扣漢奸 ;在美國這樣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她嫁給了一個絕對的共產主義信奉者,直到她孤寂地走離了人世。

或許後人說得對:只有張愛玲,才能承受那么多的繁華和寂寞。

註:對於我們成年人喜歡或是感慨張愛玲的人生或是作品,都不足為奇,可是十四歲的中學生竟然很是感慨,頗讓我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