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色尚早

九年級三十七班 高曉旭

在嚶嚶鳥聲的窗邊,揉揉惺忪的睡眼,側耳傾聽,這世界會告訴你——無論青川池沼、白雲湖泊,青草也罷、海風也罷,都很美妙。

再不睜眼探尋,天色都嫌晚了。

——前言

“小城故事多”,正如她所唱,這座坐落在北方一角的小城,不如繁華城市一般儘是千篇一律、快節奏又無滋無味的單調故事,而有著有聲有色、生機勃勃的故事和溫暖和煦的美。

此刻剛剛送走步伐緩慢的三月,告別“梨花落後清明”,望著路邊粉得正濃的桃花,媽媽說,清明過後天氣轉暖的速度便快了。

路兩邊開滿簇簇春花的樹木並列排成兩條弧線,就像組合成一張面對天空微笑的笑靨,那兩條弧線便是歡喜嬌媚的笑眼。陽光灑在花瓣上,使粉色變得熠熠生輝,氣里瀰漫著青草味和泥土的芬芳,這場景任誰觀賞,都會只覺心頭有一團溫暖的情愫,久久地擴散至全身。

耳邊傳來小販吆喝聲,望去是熱騰騰的玉米。這不通過喇叭傳遞而來充滿著溫度的聲音突然給我莫名的歸屬感,腦海里湧起熟悉的舊事。

家門口坐落過炸米花的老爺爺,還有賣糖人的、捏泥人的、磨刀的,卻都是許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偶然才瞧見一回熟悉的小販。至於捏泥人的,仿佛在這個小城銷聲匿跡了,再也找不到蹤跡,如同我的童年一般。

而直到現在,我也固執的認為他們是保有濃濃小城味道的美麗風景。

所以在溫暖的春天,經過一個巷子時發現了磨刀老人,便是驚喜至極。我沒有刀可以讓他磨,只能站在並不遠、他又不會發現的地方靜靜地凝望。

好像還是當年的模樣。只是當年的人相我是記不得了,可這破舊的工具車像是從幾年前直接來到現在的我面前,上面擺滿了齊全的傢伙,凡是該生鏽、能生鏽的地方沒有一處遺漏。明媚日光從樹縫裡打落下來而支離破碎,散在這古老的車上、銹跡斑斑的零件上、老人的雪白髮梢上,還有那“吱吱呀呀”播放著戲曲的收音機上。

那是我聽不懂的調子,音質因為信號的不好有些嘶啞且不連貫。可老人坐在竹藤製成的椅子上,閉著眼睛津津有味地聽著,手指在大腿上跟著節奏拍打著,還不時地跟著輕聲哼唱幾句。那場景在和煦的春風中、嬌嫩的桃花中顯得格外舒服,再寒冷的心也會融化。

或許是因為那調子、那老人、花下的老車,都是歲月靜靜沉澱下來的東西,才會有“老物”特有的安靜又打動人心。那是種悵惘的情愫,卻又不傷感而是心暖。

慢慢地轉身,拾起一枝桃花,迎面吹來滿是溫度的風。

趁天色尚早,以夢為馬,借你之眼,去尋找溫暖又明媚的光景吧。

指導老師:孫常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