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蒼涼

楊瑞音

從老剪子口到撫州一中,從撫州一中到東華理工北區,從東華理工北區到南區,再到體育休閒廣場。

贛東大道,玉茗大道,沿河路,環城路,學府路,羊城路,體育路。

我走過,獨自一人。

無法計算到底走了多遠,我只是想要靠自己,用自己的腳步來丈量這一段距離。我想,四年之內,走遍撫州我能走到的地方,摸清我能及的每一條街道。

我有一個夢想,不能說得上是夢想的夢想。只是因為我想,曾想,在周末,清晨早早地起來,吃過早餐,走過文昌橋,或者沿著撫河,或者沿著某一條路,朝著某個,某幾個目的地,一直走。餓了,在路邊啃幾個包子,累了,停下來歇兩下,厭了倦了,找一處公交站台,看到終點站是新剪子口或者洪客隆的公車就上。然後我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如果說,崇仁的主幹道是一個圈,兜兜轉轉總會回到原點,那么在撫州,只要方向感是對的,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你總會到達目的地,只是路程長短的問題。

而如今,我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來實踐自己的想法。

才意識到,現實與夢想的差距,就同地圖上一個點,一條直線,放在大地上,圖上距離與實際距離的比例。

我只是想得太簡單,忽略了最原本的現實。

我不是一個身體素質好的孩子。幾公里,甚至十幾公里的路,雖是慢走,卻也足以使我疲憊不堪。更何況,走多遠,已不是出門前就可以規劃好的,出了門,我的雙腿就不再由我決定。

我不是一個喜歡孤僻的孩子,我也不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孩子。不是我不想,我也想有個朋友,和我一起,走遍這撫州大大小小的街頭巷尾。

我只是一個內向又帶點羞澀的孩子,我也只是在成長。和同伴一起出門,我總會買一大堆的零食。那個時候同伴總會笑話我只知道吃,我只平靜地告訴她們,如果有一天我獨自一人出門,你信不信,我什麼也不會買,什麼也不會帶回來。

去時滿懷期待與忐忑,兩手空空,回來依然空空如是,只是沾盡了風塵與疲憊。

如果有一天,你在街角巷尾,看到一個戴著眼鏡,梳下劉海的女孩,她徘徊著,彳亍著,雙手捂著右下方的帆布包,當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