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狗,找不到了。
星期一早上,在路邊看到一隻狗。中午,原地未動。下午放學,和孫同學看到它仍原地未動。“它咋了?”“不知道。”孫同學下車,在旁邊觀察,同行的劉茂軒則裝作驅趕它的樣子,汪星人沒動,只是略有閃避。回到家,我找了幾塊肥肉,袋子裝了,找孫同學。孫同學出來,買饃,跟我一起,餵汪星人。肥肉汪星人沒吃,反而孫同學一塊一塊撕的饃,狼吞虎咽一般,吃下。孫同學覺得汪星人有點渴,就讓我回家找水。沒東西盛水,就把一個沾滿灰塵的碗洗了,盛了水,再到路口。汪星人舔的也很快。
汪星人,後腿骨折了。孫同學看了汪星人,發現是後腿骨折了,“一定是誰把它碾住了!”“不知道是誰哎!”
晚上,天有點暗,但還算好。我騎了車,出去找孫同學,孫同學不在家,我卻看到汪星人喝水的碗裡上面密密麻麻的浮上了小蟲,我又看到,掉在地上的一塊白饃爬滿了螞蟻,我不忍心的回頭,爸媽嚴厲的模樣浮上心頭,狠了狠心,放它自生自滅。
今天早上,又經過路口,看到了那隻汪星人,鐵質的看起來嶄新嶄新的碗不見了,連饃也沒了,我驚愕的看著地上的碎屑,白饃的碎屑,又看著汪星人吃著地上的饃屑,那碗,鐵質的,我知道那碗看起來很新,不可能是汪星人吃下了它。我恍惚的看著周圍的一隻只狗,一個個人,是撿破爛的拾走了它,還是狗咬走了它?孤獨的汪星人半躺在地上,還要上學,我又走了。沉默的走了。
中午回家,經過路口,汪星人不見了,地上有很多土,也許之前就有了,也許汪星人不見後才有的,我忘了。連同那些饃屑,也消失了。是有人掃走了那些饃屑,還是汪星人吃完了那些饃屑,又或者,有其他兇惡的狗吃了那些饃屑。
汪星人不見了,如它出現一般,輕輕地來了,又輕輕的走了,不留一絲痕跡,只留下一點懷念,環繞著淺淺憂傷。
給孫同學說了,“要不然是它……死了,被人扔了,要不然就是被人逮住了……”我好像沒聽見那句“也可能是它主人找到它了。”我急忙詢問:“逮住?啥?”孫同學說:“被逮住殺了弄狗肉火鍋。”我陣陣反胃,畢竟,我也吃過那東西。
那隻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