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凡我捧著那張一年多前的合影,輕輕摩挲,照片上是我,旁邊是一條小小的馬犬,小小的很是可愛,溫順地倚在我的腳邊,小小的眼睛如同黑寶石一般鑲嵌在小小的臉龐上,棕色的短毛服帖的貼在身上,在狗界也算是個小美人胚子。“汪汪!”的叫聲突然響起,拉回了我的沉思。我含笑看過去,那隻馬犬撒嬌似地奔過來,就是照片上的狗呵。時光洗脫了它身上的稚氣,它長成了一隻威武而又美麗的狗兒,風情萬種的同時看家護院也是一把好手。看著它矯健的身姿,應該很少有人會相信幼時的它曾經不會走路,殘廢過一段時間。瞧,它又跑遠了,線條柔美的身體有股說不出的活力,我再一次陷入了回憶……一年半前,我從鄉下把它抱回來,爸爸媽媽為它取了個普通的名字“福福”,用常州話柔柔一喚,倒也生出了些許婉轉的韻味來,寓意也很是簡單,取福氣祥瑞之意,期待它能為我們帶來福澤,也期待它能平安長大。可是在我們一家人殷切期待下,它卻無法幸福平安地長大。我依稀記得,剛抱它回家的那會,它總喜歡奮力地從一個大大的箱子裡爬出來,帶點兒蹣跚地走遍屋子,可漸漸地,它卻愈發邁不開步子。父母商議著說;“它不習慣都市的鋼筋水泥,不然,把它送回鄉下去吧。” 隨著它回鄉下的日子的臨近,在最後一晚,我抱著它下樓放風。在小區的草地上,它似乎知道我對即將分離的無奈與傷悲,艱難地想要站立起來,沖我搖搖尾巴撒嬌。它一次又一次試圖站起來,卻又無能為力,只得艱難地把尾巴立起來搖了搖,輕輕舔了舔我的手心。我心頭無端溢起了一股酸澀,強自忍住眼眶中的淚水,伸出手,想把它扶起來,一次又一次,可是它的後腿卻怎么也沒力,始終沒能站起來。它從小就離開了它的父母,不會很響的叫,只會低低的呻吟著,不知是對離別的傷悲,還是對殘疾無法奔跑的發泄,我的淚水再也沒有忍住,默默地流下。為什麼,福福它只是想自由的奔跑,這點小小的心愿,上天也不能成全?我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此時正值初秋,風淒涼,夜陰冷,我默默地倚在路燈之下,明亮的路燈將它的模樣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好一個乖巧可愛的狗兒,上天卻不願讓它奔跑。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它,想把它牢牢地記住。它仿若通了人性一般,在我懷裡蹭了蹭,好像在告訴我,不必憂傷,我們必然還有再見面的時候。路燈下,我的淚水濡濕臉龐。它還是走了,儘管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是為它好,夢中卻總不時浮現它乖巧的模樣。幾周以後,爸爸媽媽突然帶我去了一幢房子,裡面突然躥出一條小狗,直往我的腳邊來,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的福福!它驕傲地繞著我轉了好幾圈,依舊的乖巧可人,腿竟然全好了。在這裡,它站了起來,而且還但任起看護魚塘的責任,雖然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是我還是很開心,因為它高興,我便為它驕傲!喔,我親愛的狗朋友,我抬眸向它望去,它還是那般俊俏,一如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