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

當我以仰頭的角度直向地看遮住天空的各種建築,開始覺得他們是這個大城市不可缺少的人物。即使我們不曾注意,但他們一直在貢獻,對社會,或家人。 他們總是一幫人拖著一堆機器在不同的地方跑。沒有家,居無定所。依然笑的開朗。像在路上顛沛流離的旅人一樣。他們的一輩子都在為生活而生活,或為家人而賺錢。 我在一棟12層的高樓望下那些工地上的人,都是髒兮兮的衣服。儘管我在這么遠看不見。俯視的距離讓他們看起來像是一隻只微不足道的螞蟻。在這個為了尋找食物而辛勤工作。鋼筋沙子瓷磚總在他們的左右,伴著他們不停的減少增加,不絕。 平日走過一些正在建的樓,以眼睛高度平視而觀。看到已經凝固的地基,供人上下的就木梯子,還有為了防止樓房突然倒塌的竹圍。 有人正在拉水泥;有人正在抬鋼筋;有人坐在爛柱子上,喘著氣,嘴裡叼著一根劣質的廉價香菸 。用沾滿灰塵的手用力得摸摸旁邊已經不讀書的16歲左右的小伙子。這樣平時他們,就跟每個人都有彼此的工作,家庭一樣,沒有優尊謙卑之分。就像總裁跟農民都無異,都是為家打拚,為社會貢獻。 朋友起新家的時候,我經常到那個工地玩,說起那個包工頭,是一個很好的黝黑男人。他像小女兒一樣跟我說他家的事,並無意間提起他家老婆逝世的事,一臉悲傷。 “那你後悔過你沒有好好陪她,來到這裡謀生嗎?”他抹了抹眼睛,渾濁地脹紅成一片,又點了一根香菸。“那有什麼後悔的,孩子他媽說‘要把咱們的小崽子養大了,供他上大學,好好讀書,有個好出息。’這不,他都十多歲了,你應該管他叫哥哥的。” 我從仰視的角度看向新起的樓房,那是一種不可計量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