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那條綠裙子

有位作家說過:“那些林立的暗灰色教學樓之間,女孩們五彩飄逸的裙子便是最美的風景。”

國小的時候,有個女生在夏天剛開始的時候就穿裙子了,而且是一種很怪的顏色,綠的。但是卻也惹來了女生不少的爭議,有的是羨慕,有的是嫉妒,不管怎么說,那個女孩的裙子總是蝴蝶一樣飄逸在風裡。

有一次我走回家,就碰見了那個女孩,白皙的皮膚,高挑的個頭並沒有引起我太大的注意,關鍵是她身上那一襲綠色的裙子,像一簇蕩漾於水中的水藻,那綠色像是要從裙子上滴下來一樣驚艷。我當時心中有一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油然而生,一口吞下快化了的冰棍,一邊喃喃:“不知道還真像樹呢 。”沒辦法,小女孩的思想局限於樹和那條裙子。

可是回家後我心態就轉變了,也是“情勢所逼”,我往電視前一站,對老媽說:“我們學校今天有個女孩穿的綠裙子特別漂亮!”(倒不如直接承認別人好看算了)“找你爸去!!”半響,這話打我入十七層地獄。見形勢不對,就沒敢吱聲,等到晚上爸爸回來了,故伎重演,於是乎,我裙子在第二天晚上就出現在我家陽台的晾衣桿上。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星期,立即穿上看看,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就是沒有那天那女孩穿著的感覺,真是什麼人穿什麼衣服(問題還是出在人身上)。 

此後,那裙子就真的被我打下了十八層地獄,幾乎是永世不得翻身。有時翻出來試試,依舊沒有那種美得動人的感覺。我穿過許多條裙子,什麼款式顏色都有,但是唯獨最愛的還是這條綠色的裙子。

最近這些灰色的教學樓間也漸漸出現了穿裙子的女生,只不過都是很長很長的,因為在中學裡不比國小的寬鬆,裙子不能短過膝蓋,我也翻出那條綠裙子,依舊是綠得青翠欲滴,終於穿上去有點感覺了,只是不合身了。心中有點失落,又想起那個女生綠色的裙子在風中飄啊飄的讓那時的我矛盾了很久。

­ 早知道,我的童年會隨著這條綠裙子在風中一同被吹走,不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