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關於老師的作文:老師我想對你說

老師應該是這個世界上與他人告別次數最多的人。

雖說不斷的告別會讓人鐵石心腸,但是這句話對於教師而言並不適用,他們告別的對象是孩子,他們總是將相處很久的孩子送到別人的手中,再從別人的手中接過一群新的孩子。孩子是沒有區別的,尤其是笑容。教師應該也是適應能力最強的一部分人,從一個熟悉的環境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從一群熟悉的孩子到另一群陌生的孩子,習慣的過程也許只要一周,或者一天,也許只是一堂課。

丁丁實習的最後一天,其實大多的實習生已經回了自己的學校,就在昨天,一個個小老師紅著眼眶把一箱箱的本子鉛筆運回教室,再把滿滿的不捨帶出了教室。這群活潑跳脫的準老師們第一次感受到師生間特殊的羈絆。就在昨天,丁丁把從40天前就開始準備的小卡片發給了孩子們,上面給每一個孩子都寫上了祝福和鼓勵的話語,還畫上了簡單的卡通畫。在這個浩大的工程背後,她能清楚叫出班上每一個孩子的名字,也讓孩子們開始信任了她。依稀記得她來的第一天我就直白的問她,你將來想做老師嗎?想就正常來聽課改作業。如果不想,那就在紀律允許的情況下自由活動吧,儘量少去教室。我不想一個不喜歡學生的人過分的接觸我的學生,但是這樣的話對於一個初見的“小老師”來說依然是冷冰凍的。迎接我的不善的是丁丁的善,她的誠懇的面孔和落實到實際的行動讓我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和她共享這個小世界。對於一個班級來講,班主任工作比學科工作要繁雜很多,從一開始她幫著學生來我這裡告狀到獨立的解決這些繁瑣的小事,這份改變同樣成為了孩子們信任她的理由。

時間回到下午最後一課,是大課間,我把班級交給了丁丁,孩子們一定有不少話要和她說,我在現場會破壞這種真實的氣氛。孩子們天性是單純的,那么表達出自己的情感的方式應該也是直白的。從小到大我離開過許許多多的老師和同學,由於母親工作調動的關係,每到一個新的環境我都要重新認識新的人,同學們的名字往往是最好記的,但是作為母親同事的老師們,每當面對他們看我時善意的眼神而我不記得他們的姓氏時,尷尬的我總是含糊其辭的喊著老師好然後就一溜煙的跑掉,而隨著我步伐的加速,對於叫不出姓氏的歉意卻是神奇的飛快消退,而老師們也並不在意。事實上這樣的事情每隔幾年就會發生,當我和一處的老師學生相處熟悉了我就會離開,然後繼續開始和陌生的環境打交道。

散學的鈴聲響起的時候,丁丁小跑過來告訴我,孩子們的情緒有些失控,丁丁說這話的時候眼圈紅紅的,我不禁有些佩服她,居然忍住沒有哭,了不起!可在我走進教室的時候她卻偷偷快步溜回了辦公室。我有些明白了,她是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的糗樣,也不想讓我看到她這幅模樣,95後真要強!教室外面是一些已經停止哭泣的孩子,她們三三兩兩拿著鉛筆準備著讓丁丁簽名,教室里一個平時較神氣的小男子漢正在埋著頭抽泣,因為過度的悲傷,他已經失去了收拾書包的力氣。我走到他的面前抱著他的頭安慰道:繆繆,這就是離別的滋味呀,它不讓人好受,但我們無法拒絕它,當它來臨的時候我們只能祝福離開的那個人,讓她多多的記住你,當有一天在某條街上偶遇的時候,相視一笑,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之間打個招呼,這種默契是已經相處過的人之間才有的緣分,你想,這樣的相遇多么妙不可言。我不清楚繆繆是否聽懂了我的話,但他還是朝著窗外的丁丁揮了揮手。

這一天的路隊是丁丁送的,她和孩子們一起走出了校門口,然後目送了他們回家。這一天的路隊紀律也是出奇的好,孩子們似乎要讓丁丁記住他們,記住他們最好的樣子,我在遠處看著這個集體離教學樓越來越遠,遠處的丁丁卻越來越像我。當一個自己教過幾年的孩子交到其他老師的手上時,我恨不得將自己對班級所了解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和新老師聊聊,哪個孩子情況特殊一些,需要多多關注,那個孩子調皮搗蛋,吃哪一套不吃哪一套,哪一個孩子生活有困難,家長不能及時接送……等到接手一個新的班級,以上的那些想法就會一掃而空,我哪有空關注過去呀,我手裡抓著的未來就夠我打理的了。現在接手的這個班級也是這樣,從小許同志手中接手這個班級時她有著萬般的不捨,拉著我不停的講著這個班級的情況。

時間回溯到我剛剛工作的那個年頭,一幢破舊的教學樓,還有一排排和我印象里國小時候相同的教工宿舍就是我新生活開始的地方。窮鄉僻壤人心善,這個新團隊里的每一個人都願意告訴我這裡的一切,以便於我更快的適應這裡的生活,化學袁老師做的湯很不錯,肉皮凍的味道也是一流;電腦黃老師沒有晚自修,所以每次下自修我們都可以在她那裡吃上一碗青菜麵條;政治吳老師是個瀟灑的胖子,天氣最冷的時候幾樣滷菜一碗溫黃酒,就是最愜意的生活……離開這所學校的時候,我沒敢和他們打招呼,從學生時代開始到現在,我第一次害怕離別……送完學生後丁丁沒有和我打招呼就走了,嗬!一模一樣。

因為面對的是孩子,所以老師們面對新的環境總能用最快的時間適應並投入熱情;因為是一群熱愛孩子的人,所以相聚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最快的熟悉起開,心貼著心;因為是教育者這樣的身份,所以在面對新環境時願意放下對老友的不捨,甚至在對家人對孩子造成不便的時候選擇沉默當做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