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掌上有彎曲交錯的脈絡,層層疊疊而顯得飄渺淡遠,仰頭,看到候鳥飛過的天空陰霾而沉靜。
空氣中有眼淚的味道。
曾經很喜歡櫻花,很容易幻想成動漫中的人物一樣站在櫻花樹下,看那飄零而落的花瓣略過層層交錯的樹枝,緩緩落在肩頭,感覺到一大簇一大簇的芬芳開始瀰漫在空中。
但那是幻想,也是曾經的奢望。
所謂的曾經,就是說我已經開始從那種迷戀中解脫了。
千年沉默,百年孤獨。
九百年的守侯,終於於那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裡,選擇了放棄。
孤獨是一種一個人從始到終的孤傲與凜然,而寂寞,像是毒藥般侵入了骨髓,無法抹去的印痕在時光的流逝中疼痛起來。
我曾經以為寫文章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事實上的確很快樂,寫孤獨的,淡漠的,憂傷的,眼淚的文字,但我還是快樂,我快樂於我的發泄,我快樂於我的沉默。
我也曾經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鳥,候鳥與留鳥。
在永不褪色的天空中盤鏇,偶爾發出渴望的淒鳴,候鳥的羽毛逐漸乾枯,期待的雙眼終於渾濁,而留鳥的心像被藍天洗過,只是留鳥過於執著。
有人對我說,這是個告別的時代。
我點頭微笑,是的,一切,告別於那個櫻花凋落的時期。
我寫文章的時候,最喜歡用的詞便是“等待”與“曾經”
以前在新蘭吧寫文章的時候,寫到一半就哭了,我曾經故意很大聲地說,我是後媽,寫文就是愛虐,但虐著虐著,怎么哭了呢?
真是傻瓜。
哥哥在網上留言給我,粉紅色的背景,很像櫻花開放的時候。
於是我笑了,我說哥哥你不懂。
沒有人懂。
孩子的心靈一向被給予純淨的稱號,我無法說出不,但純淨背後是千絲萬屢的情感交錯於那些流年,大人不懂,他們只是說,乖,聽爸爸媽媽的話。
於是我們就張揚著無比純潔的笑容點頭說好。
其實多么諷刺。
在網上看月月寫的《我的世界我的夢》的時候,我寫了一千多字長評送給她,我說好sama的永遠是沉默的,如同我們的流年。
永遠有多遠?一千年算不算遠?
於是白衣蹶蹶的背後是一顆滴著血的心,再以無比淡然的諷刺的聲音說,
太渺小了。
浩瀚的星空中,曾經發誓要遨遊於那片燦爛的星空中,到最後,卻敗給了自己的沉默。
只因九百年的守侯,已是過去。
最後的一百年,在寂寞中度過,於是紅唇輕啟,以無比安靜的聲音宣告世間,
千年的沉默換來的不過是百年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