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無聲地,掠過新的一頁,執起筆,緩緩地,瀉於筆尖,流於紙上的,不是白紙黑字,而是那連綿雋永、深遠意長,來自心海、來自思潮的一脈情思,攜著不朽的千年文明,緩慢而輕柔的蕩漾。幸福,便也隨著這烏黑墨跡,沿著紙紋悄然浸滿,更占據了整顆長期被塵穢所淹沒的心,純得洗不去,濃得化不開。
隨心吧!出門在外,飽覽壯美河山,便發“江山雖艷,只怕等閒”之感慨;獨守家中,無處宣洩愁緒,便嘆“淚眼朦朧蒼天外,朦朧淚眼倚短牆”之短句。春朝盛景,即是“春芳吐艷密林幽,多情楊柳,花舞月含羞”;夏日生機,可證於“翠葉疊陰游芳叢,盈盈清風,醉看荷花紅”;秋時淒悲,便為“枯枝黃葉掛殘陽,孤城遙望,落紅滿池塘”;冬季舊夢,可謂“流光瀉玉冰凌雪,晨星漸斜,飛花也猶歇……”所思所想、所感所悟,無不體現於一句句原創小詩,亦將內心真悟寄於其中,此為夢與心的載體。作詩,乃幸福。
詩中自有飛花和塵埃、浮雲和過客、翠葉和紅花、清風和暖陽、蛙啼和蟬聲、大雁和早鶯、遠山和流水;也自有“左牽黃,右擎蒼”“西北望,射天狼”之豪邁;“西城楊柳動春愁,動離憂,淚難收”之悽美;“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之曠達……翻開詩書,這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對話;細細品味,這是一次思想與心靈的遨遊。讀詩,乃幸福。
立於現代社會,靈魂的一部分卻仍流連於那古時一個個文化璀璨的時代之中,無法自己,無法自拔。
提起筆,合上書,詩為友,詩相伴,幸福永存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