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日記)

越來越發現,蔣姍姍和蔣敏已經很夠“搭檔”了。

早讀課。語文課代表——也許一向被老師看重的蔣姍姍並未去認真朗讀,她同桌蔣敏——也許故意在猖狂——眼鏡連著眼珠一直亂瞟梁玲燕的位置,對朗讀實在沒心思。她們講過“密語”多次,直到我旁邊的同學對此都開始有意見。我——這個正班長——數學課代表,便話中有話、笑裡藏刀地勸告她們一句。大概,她們心裡開始不服:“喲!很沉默的班長終於開口嘍?”這可從一雙眼鏡一直照著我可以看出。或許,這雙眼裡已經產生從開始就有防備之心但卻一直冷漠小視的敵意了。

“喂!你怎么讀書的啊?”踮著腳卻還想再站高一些的她倆對梁玲燕喊起來。梁玲燕漠無表情。“梁瑩,你快叫她把書拿起來朗讀!也許她根本就沒在讀呢!”蔣敏對梁玲燕這組的小組長梁瑩喊了起來。難道就為這小事?恐怕沒那么簡單!

早操排隊。冤家路窄,到今天我才發現梁玲燕就排在她倆前面。她倆靠得倒近乎,還在梁玲燕背後指指點點的。剛進入草坪排好隊伍,只見前面的一條辮子“唰”的揚起,隨後一句厭惡的話語:“走開點!”又連上一句不服氣又含怨恨的話:

“你乾什麼啊!”

我立即明白了:是梁玲燕頭上有虱子嗎?——這是最近聽說的。也常看見她倆故意沒事找事欺負梁玲燕,還記得一句姍姍幸災樂禍的話:“有好戲看啦!蔣敏和梁玲燕打起來了!”——看梁玲燕不順眼嗎?——同學一致認為:她倆欺人太甚了!

數學課。“這道題做對的舉手!”老師高興地說,因為這是道難題,如果做對了在老師眼中應該會留下好印象。蔣敏的尖眼睛發現了什麼,有些輕聲地對梁瑩喊:“她真的做對了?

你快拿去看看!”喔?原來梁玲燕舉手了,而蔣敏並沒舉手,她是懷疑嫉妒。但梁玲燕的確是自己獨立完成這道題的。

放學後停車棚。同學一個接一個推著車走。“哎呀!我怎么戴著眼鏡下來了?”傳來蔣敏的聲音,可她的眼卻一直向前瞧,我知道前面梁玲燕在走。她是在看什麼呢?準備尋找時機去……

蔣敏她是狡猾?姍姍那是幼稚?——無從所知,歧視一直存在這個世界。儘管梁玲燕她什麼都比不上她倆,但也有人格尊嚴……蔣敏很漂亮?音樂課上偷偷摸摸抽出的鏡子映出她無知的面容,她自己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