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源的小溪

來到張家界,一條小溪吸引了我的注意,她位於張家界武陵源區一所賓館門口。我不知道這條溪叫什麼名字,但卻格外喜歡她。那潺潺流水不停地穿梭於石縫之間,不停地跳躍著,永不停歇。不知道她的名字——似乎有點對不住她。

經導遊介紹,我才知道,她是索溪的下游。索溪的上游位於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是夏季漂流的好地方。而下游——她的姐妹卻躺在鬧市區里,得不到大家的注意。這也有好處,這裡的水格外乾淨,泛著微微的漣漪,像一條打摺裙。水下沒有小魚,躺著一塊塊不規則的大石頭,參差不齊地擺放著,有一種特別的美。一塊塊石頭安靜地躺在水裡,感受著水在表面輕輕地拂動,猶如一群孩童在母親的懷裡睡得正香,讓我不忍去吵醒他們。這種靜態的美令人陶醉。

不一會,水的靜被我們打破了,三五成群的人踩著一塊塊鵝卵石步行於水中。鵝卵石時而突起,在眾石頭中脫穎而出,時而平坦,如同一條大自然賜予的地毯。我們手牽著手,小心翼翼地在水中前行。激流想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它賓士著,猛衝過來,用力地撞在我們的腿上,一大群人急忙放開手,有的摔在水裡,成了落湯雞;有的被人扶住,濺濕了褲子。水流越急,但不能抹去我們涉水的興致。

遠處,傳來了歡笑聲,仔細一看,一個穿著三角褲的男孩俯在一支舊輪胎做的游泳圈上,順著激流衝下去,他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雙手平攤,嘴裡大聲喊道:“沖啊!啊……!”不一會,游泳圈撞上了一塊小石頭,只聽“撲通”一聲,男孩摔到了水裡。他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上岸,興奮地往回跑。大家奇怪,為什麼還要往回跑?那男孩仍然從起點開始往下飄,他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嘴裡仍然吶喊,卻無一點的沮喪之情。一會,游泳圈依舊在那個地方停下了,男孩依舊從那個地方摔入水中,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有人笑他傻,但在我看來,他很執著。

在他的身邊,一個曬得跟黑朱古力似的男孩,他赤著身子,一會兒在水裡、不平整的鵝卵石上盡情的翻滾,一會兒在水裡進行“狗爬式”游泳,一會兒學著海豚,一躍而上,濺起一陣水花,讓全身上下享受陽光的沐浴。見我們走來,立即羞紅了臉,鑽入水中,悄悄地探出頭來。大家戲稱他為“羞澀的黑朱古力”。

岸邊,蹲著一大群洗衣服的女孩,她們在成堆的鵝卵石中找到一塊較大的、向下傾斜的石頭,蹲在上面,搓洗衣服。她們不時地互相談笑,唱山歌、拉家常,“忙得”不亦樂乎。

在這裡,最為出眾的,是一位與我同齡的小女孩,她坐在離岸不遠的鵝卵石上洗衣服,身邊放著幾條洗好的衣服。那清純的臉上露出羞澀的深情,見我們走來,便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一會兒,又低頭洗衣服去了。我媽媽準備洗洗自己的手帕,便走上前,向那個女孩借肥皂。女孩抬起頭,吃驚地看著媽媽,似乎在說:“你們也要洗衣服嗎?”但一會,她便緩過神來,大方地將香皂遞了過去,閃爍的大眼睛仿佛在說:“別客氣,拿去用吧。”她的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卻沒有說一句話。

孩子們無憂無慮得玩耍著、勞動著,給索溪的“動”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索溪的“靜”動人心弦,索溪的“動”無拘無束,“動”與“靜”,兩方結合,這——才是完美的索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