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殼

哭,對一個人來說,有時是傷感,有時是激動,有時還是感動。談到“哭”,不由得我想起一年前發生[de]一件事,那時我確實哭了,但它既不是傷感,也不是激動,而是一種十分令我懷念[de]友情和感動。    那是我三年級時[de]一節美術課。老師讓我們每個人都自己動手,做一個蛋殼玩具。頭天晚上,我按照老師[de]要求,專門讓媽媽給我準備了兩個空蛋殼,自己親自把它裝在書包里。可當我打開書包,糟糕,兩個蛋殼都被擠碎了。望著散落在書包里[de]蛋殼碎片,我心裡十分著急。這時,我看見我[de]同桌郭嘉偉拿出了兩個蛋殼,正在不緊不慢[de]做著一個“不倒翁”。我向郭嘉偉伸出了求援之手。可沒想到他是個“小氣鬼”,說他今天要做兩個蛋殼玩具。嗨,算我倒霉,誰叫我自己不小心把蛋殼打碎了,又遇上了這么一個“見死不救”[de]同桌!真沒辦法,只好“聽天由命”了。    這時,一隻手搭在了我[de]肩膀上。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我[de]“好哥們”孫超,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個蛋殼,遞到了我[de]面前。“你用吧!我多準備了一個。”看著他那親切[de]目光,我十分感動,心想,這下有救了,還是我[de]“哥們”好,關鍵時刻總是會伸出一隻手[de]。    我拿著“好哥們”送給我[de]“救命蛋殼”,翻來覆去,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這時,我用鄙視[de]目光斜了一眼坐在我身旁[de]那個“小氣鬼”,“哼,離了你這根‘紅蘿蔔’我還不吃菜了?”我一邊用得意[de]目光看著我[de]同桌,一邊用手擺弄著那圓溜溜[de]蛋殼,“啪”[de]一聲,蛋殼掉到了地上,碎了。我簡直就要急瘋了,眼淚嘩嘩[de]流了下來。    這時,只見我[de]同桌停下手,把他[de]另一個蛋殼遞了過來。我實在不好意思接他[de]蛋殼,正在那裡猶豫。“用我[de]吧!我這一個就夠了。”看到他那友善[de]目光,我慚愧得無地自容似[de]。我鼓起勇氣,接過他[de]蛋殼,埋頭小心翼翼[de]做起我[de]“不倒翁”來,再也不敢面對他[de]目光。    大約過了兩分鐘,只見郭嘉偉把他[de]水彩筆悄悄收進書包,拿出電話卡。他向老師說忘帶水彩筆了,要給媽媽打個電話,讓媽媽給他送來,因為他家離學校騎車子只有10分鐘[de]路程。打完電話回來,我問郭嘉偉:“為什麼向老師說謊?”他悄悄[de]對我說:“我今天是要做兩個蛋殼玩具,我讓媽媽再給我送兩個蛋殼來。要不,你一會兒把那個蛋殼再弄壞了,我們又從哪去弄蛋殼呀!”聽了郭嘉偉[de]話,我心裡十分感動。我就和他“將計就計”,兩人合用一盒水彩筆,直到他媽媽送來了蛋殼。    下課了,我和郭嘉偉每人做了兩個“蛋殼玩具”。當我把那兩個“蛋殼玩具”交給老師時,我看到郭嘉偉笑了!我[de]好哥們孫超笑了!我也笑了!可後來,我哭了。這哭,既不是傷感,也不是激動,而是被友情所深深地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