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夏天炎熱的作文

盛夏,則是一年中最煎熬難捱的日子,令人一籌莫展。盛夏的陽光已是近於“刻毒”了,似乎它有意要與人類作對,報復人類,氣得人們詛咒它,甚至於要學后羿射掉這個“毒日”了。

盛夏里,太陽幾乎天天恣意橫行,揮舞著它的銅盾橫立在充滿黃色煙霧的天空中。描繪盛夏,離不開描繪盛夏的太陽,離不開描繪太陽的炎熱給大自然、人類帶來的種種後果。

描繪盛夏的景象,老舍在《駱駝祥子》里有極為精彩的片斷,讀了使人感到身歷其境:

六月十五那天,天熱得發了狂。太陽剛一出來,地上已像下了火,一些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街上的柳樹,像病了似的,葉子掛著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乾巴巴的發著些白光。便道上塵土飛起多高,與天上的灰氣聯接起來,結成一片惡毒的灰沙陣,燙著行人的臉。處處乾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的老城像燒透的磚窯,使人喘不出氣。狗爬在地上吐出紅舌頭,騾馬的鼻孔張得特別的大,小販們不敢吆喝,柏油路化開,甚至於鋪戶門前的銅牌也好像要被曬化。

這裡,老舍寫出了北京城盛夏的炎熱程度。熱得柳樹像生了病,葉子“打了卷”,被曬得水份幾乎都沒有了。北京本來就氣候乾燥,多塵土,連日的暴曬,使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所以塵土和天上的灰氣結成了“惡毒的灰沙陣”,整個城市“乾燥”、“燙手”、“憋悶”,活像個“燒透的磚窯”,可見人們受煎熬的程度。接著老舍寫了狗、騾等動物也熱得“吐出紅舌頭”、“鼻孔張得特別的大”。柏油在高溫下才會化開,一般要用木柴燒成大火才化開,而夏日北京的柏油路也自動化開了,可見溫度之高。

盛夏的天氣,下午二三點鐘,更是一天裡最難耐的時候,馬路上焦乾、滾燙,腳踏下去柏油路都軟綿綿的了,處處在化開。空氣又熱又悶,像劃根火柴就能點著了似的。整個世界刺眼的亮,令人口焦舌乾,頭昏眼花。處在這“磚窯”中的人似乎也成了燒燙的火磚,任你用涼水澆下去,總澆不滅這團火,剛澆下去的涼水立即就化成汗珠,蒸發掉了。那時,人們的行為、脾氣也變得古怪易怒了。尤其是上海,擁擠的住房簡直成了“蒸籠”,人快蒸成人肉包子了。傍晚,太陽剛剛打道回府,成排的躺椅,摺疊床,小圓桌都從“蒸籠”里搬了出來,男士和男孩都赤膊吃飯,在路燈下打牌、看電視,消磨時間;即使平時溫爾文雅的先生們,這時也靜不下心來在他的象牙塔里鑽研深奧的學問,終於顧不上斯文,也赤腳、短褲、背心,上街找風去了。許多人甚至通宵睡在露天下。上海盛夏乘涼的這種盛況大概可算全國之冠了。

蘇聯作家肖洛霍夫在《靜靜的頓河》中描繪盛夏酷暑的景象強調了河水曬乾了,“乾蓬蒿”曬乾得“都燒起來了”,天空光有雷聲不見雨點。他是這樣描繪的:一個乾旱的夏天。村莊對面的頓河的水變淺了,那片從前是急流賓士的地方,現在變成了淺灘,牛走過對岸去的時候,水連它們的脊背都沒不過了。……一到夜間,頓河對岸的天空上就布滿了黑雲,雷聲乾燥地和隆隆地響著,但是一點雨也沒有落到被熱氣蒸燒著的大地上來,閃電空打個不住,把天空劃成許多尖角形的藍色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