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我可以看見天空中有光。

雨天裡空氣濕潤，今天呼吸著的卻都是乾乾的空氣，像是被乾燥劑浸過的一樣。所以當我看見光線漸漸淡去，雲密密了一層，我知道要下雪了。

沒有人在意飄落的小雪花，街上沒有人撐傘，沒有人躲在屋檐下，只有一些小孩子張著嘴巴抬頭面對那些輕浮的雪花，想要一嘗滋味。

上一場雪落得無聲，只是一夜起來就成了一片銀白色的雪國，地上是早起人們長長的腳印和頑皮孩子們正在堆積雪人的身影。然而今天這一場雪，於我走在路上時無聲飄起，慢慢變大，周圍都彌散著一股雪的乾澀味道。北方的雪，真是像沙一樣舞。

手插在口袋裡，繼續走在自己的路上。雪，還是繼續下。

看見別人頭上積了白的雪花，竟想要笑出聲來，那樣子像是頭上長了一撮白頭髮。轉而又止住自己的笑。難道我不是也一樣么，經歷著同樣的風雪，任誰的頭上也會長出一樣的白髮。

那些無人踏行的地方已積起薄薄的雪，行駛中的車上也積了一層，逐漸有行人撐起傘來。而我站在路燈下微笑著欣賞光影中飛舞的雪花。

我並不是很在意雪落得我滿身，外套濕掉，頭髮變白。畢竟，只要我起身出發了，總要淋過這樣那樣的一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