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今夕何夕,見此良人作文

胡蘭成第一次拜訪張姑娘的時候,她從門縫裡看了他一眼,白衣烏帽誰家子,妾一見之心欲死。待他再次過來時,她給了他一張照片,只見背面寫道:“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只因相逢好,便如春日百花開,葉葉心心,相思點點。

讀張愛玲總有讓我寫一些美好東西的念頭,就像讀詩經一樣。“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戀愛中的女子總是那樣的調皮可愛,她悄悄的躲在約會地點的草叢裡,待到那人急的搔首徘徊,她才出現,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是你上次送的彤管。“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不是它有多好,只因是你送的。再看看《褰裳》里,這回換著小姑娘等情人,“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少女等的情人久久不來,便怨恨交加,產生種種猜想:你要是愛我、想我,就該淌著水來了,你為什麼不來呢?等到一陣風吹過,水面漾起一層層漣漪,小姑娘又說“子不我思,豈無他人。狂童之狂也且。”是啊,你這個傻小子,你不愛我,難道就沒有人愛我了嗎?

以前愛看周作人先生的散文,先生的文筆平淡,苦澀,想不到的是先生也愛看詩經,最愛的是“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這句是真好,外頭的風雨是如此的大,可我看見你了,就不害怕了,還有什麼比見到你讓人更歡喜的呢?

國中的班花要結婚了,我知道哪怕是在這寒冬臘月的,到時候婚禮上還是有玫瑰的,可是還是希望好友都在陽春三月喜結連理,不是因為杏花春雨江南,只是那時桃花開了,若布滿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紅不是更別具風味嗎?“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願多子多福。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只是桃花,白白與紅紅,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曾記。曾記。沉思往事,人在夢裡微醉。

今夜,月色大好,可你不在,心想,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