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伯伯吳醫生

我的爸爸常常把這樣一句話掛在嘴邊:我今生交到最好的朋友就是吳健,真不知該怎樣報答他啊!是呀,吳伯伯對我們家的恩情,又怎能報答?人生許許多多的幸運正是從不幸開始,正是因為兩年前我的病,才得以認識我的伯伯,我的爸爸才得以認識他最好的朋友,從此我才有了一位最親的伯伯。

兩年前,當我患上嚴重的心肌炎時,父母先把我送到安順最好的醫院(市醫院)去就診,記得在兒科的門診室,那位女醫生脾氣非常爆燥。那些因病哭鬧的小孩,都被她大聲訓斥——“抱出去!抱出去!吵死人了!”。我打量著她,她的年齡要讓我喊阿姨么是乎太老了點,要讓我喊奶奶么是乎又不夠資格。我正猶豫她這種夾縫中的年齡不知怎樣稱呼,她忽然對我吼道:“站過去點!熱死人了!”,胸部不適的我此刻被嚇得心“撲撲”直跳。但因為我的病,媽媽緊摟著我,我們在她那裡開始了治療。吃了近一個月的藥,輸了兩周的藥液,不但沒有好轉,似乎還嚴重了一些。

一次,父母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帶著我去西秀區第二人民醫院就診。那天早上,正是吳伯伯值班,聽完我父母對我病情的介紹,吳伯伯先是耐心地為我聽診,檢查,然後對我父母說:“她的確患的是心肌炎,這個病的治療期長,關鍵還在於休養,休息比治療更重要。我們這裡給她治療的藥和市醫院是一樣的,但費用比那邊要便宜一半,我建議她在這裡治療,檢查的時候去那邊就行了。”從那時開始,伯伯就成了我的主治醫生,我就在那所醫院住了下來。

伯伯每天都會到病房來詢問每個病人的情況,每次看到我的另一隻手都捧著一本書,他就會把我的書拿過去看一下,並和我聊一會兒。我看《假如給我三天光明》時,伯伯就和我聊起海倫的老師沙利文以及馬克·吐溫先生;我看《昆蟲記》時,伯伯就把我還沒看的章節說給我聽;一次我在看《簡愛》,伯伯就告訴我:“《簡愛》這本書主要是對話非常精闢”;就連我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時,伯伯也說得頭頭是道,還每天戲稱:你的鋼煉得怎么樣了?總之,無論是四大名著、五史、外國名著,只要是我手中拿著,伯伯沒有一樣不精通。我不僅在心中讚嘆:伯伯真是博學多才啊!

在醫院,我常常看到伯伯為一些獨自到醫院就診的老人取藥、並摻扶他們。一天,媽媽跟一位新病友聊了起來,媽媽說,怎么今天的病人這樣多啊?那位阿姨說:“我就是找準今天是吳醫生的班才來看病的,其他醫生,態度差不說,醫術也差,其他病人還不是跟我一樣的想法!”我在醫院的時間一長,伯伯就把我當成最親的小侄女,他和我的父母也變成了朋友。有幾次天黑了我還在輸液,伯伯就為我買來快餐、糕點。再後來,伯伯休息的日子,為了我,他特意到醫院加班,因為別的醫生給我看病他不放心。

我的治療已有一個多月時,我不再感覺身體有疼痛,伯伯建議我去市醫院徹底檢查一次,然後在家中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去市醫院檢查那天伯伯正好休息,他打電話給我的父母,讓我們把檢查結果拿到他家去給他看,順便去他家玩一下。那是我第一次去伯伯家,在路上我就想:伯伯的家一定很寬敞、很豪華。到了伯伯的家我才發現,他家並不寬敞,也不豪華,不過卻很整潔,最顯眼的是客廳擺著兩個大書櫃。伯伯給我們一人削了一個蘋果,叫我隨意看書,他就看起了我的檢查結果。伯伯仔細看了幾分鐘之後說:“從結果看,已經好了,但回家一定要休息好,比起身體來,學習還是次要的,紫心是個愛學習的孩子,但不要因為學習累壞了身體。”伯伯領著我們到小宇的臥室,這裡又擺了幾層大書櫃,我真是驚詫不已,就連“新華書店”的書也沒他家的多啊!難怪伯伯那么博學多才。我們辭別的時候,伯伯從書櫃中取出一套《十萬個為什麼》,“送給小紫心吧!”他說。媽媽一看,這套書有十多冊,而且還是那么嶄新,父母想,這套書一定很昂貴,說什麼也不收。伯伯說:“書只有放在它有用的地方,才能發揮它的價值,宇宇還小,還看不了這些書。”甚情難卻,我們只好收下伯伯送給我的書。

我也是個性格執拗的人,幾個月沒有上學,我思念課堂,思念老師同學。在經過一個假期之後,我高興地背著書包去上學,想不到惡運再次降臨,開學一個月不到,我再次感覺頭暈、噁心、胸悶。當父母再一次送我到市醫院檢查時,除了血象高,再也查不出任何病情。吳伯伯得知情況,他斷言是我的心肌炎再次發作,但父母還是不放心,帶著我去貴陽省醫檢查。在省醫的幾天裡,依然查不出病情,和安順市醫院的醫生一樣,省醫的醫生首先排除不是心肌炎。他們說,觀察一段時間再去複查,無奈我們只好又回到了家。父母看到我整日在病痛中承受著煎熬,只要聽說那個醫生的藥好,就找來給我吃,三個月內我就吃了三個中醫的藥方,可我的病痛並沒減輕一厘。吳伯伯打電話叫父母把我送進他所在的醫院,他說我的病就是心肌炎發作,他給我作系統治療。那段時間,伯伯上網查詢大量心肌炎病情資料,並作記錄分析,為了我,他專門到貴陽買了一本心肌炎的書來研究。因為在安順的任何一家書店,還沒有一本專門介紹心肌炎的書籍。現在,伯伯已經把這本書送給了我的父母,如今它就擺放在我家的書櫃裡。伯伯為我提供一種適合我病情的中藥,並為我開始了系統治療。一天,爸爸媽媽都去上班了,只有奶奶在醫院陪著我,吳伯伯二點鐘下班,但三點鐘時又看到他來到病房,奶奶問他,原來他去藥店為我買藥去了,因為這種藥醫院也沒有賣。第二天媽媽給他錢,伯伯就是不收,也不給我們講藥的價格。直到過了一月,這瓶藥吃完後媽媽去買藥,才知這種藥很貴。

在醫院治療的日子我的身體是多么的痛苦,但我的內心又是多么幸福啊!因為有了伯伯,我終於脫離了所有的病痛,終於走向了健康。

今年的年初四,伯伯一家和我家相約去虹山湖划船,臨別的時候,伯伯又送給我幾百元的“購書券”。伯伯對我的關愛,讓我想起一句詩: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輝?是呀!我只是一棵小草,又怎能報答那春天陽光的恩情?

如果說我曾經置身在孤寂蒼茫的暗< 簡評:表現了對伯父的深深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