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學包立青

包立青  

不知怎么的,今天突然想起包立青了。國小二年級到四年級的同桌,他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記得一次老師問我們最喜歡乾什麼,大家說的五花八門,輪到他時,冥思苦想了好半天,不大不小眼睛像小燈泡突然一亮,就蹦出一個字:“玩!”

跟他坐就永遠有的吃。每天中午出校門買一堆垃圾食品,五毛錢一袋,零零散散的硬幣兜在不深不淺的校服口袋裡,一路走都聽的到叮呤叮呤硬幣敲打的清脆聲,買好多。一回來,課桌上就堆著大包小包的,緊接著就一群“惡狼”蜂擁而來,把那張桌子圍的不見一些光亮,只能從肩膀挨肩膀的縫隙處觀望著老師來了沒有。我是他同桌,不論怎樣都少不了我的份。說不上什麼美味佳肴,但也開心。他很大放,不像別人帶點好吃的就小氣巴拉的,這點是我從他身上學到的。 

有一次被老師在放學後“扣留”了。我被劉安莉留到4:15分才出來,那時真是傻,還以為4點以後就沒公車了呢!我就一個人邊走邊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思索著該怎么回家。突然有個人影從身後竄過去,也沒心思理會,他在我後背上拍了一下,我轉過頭是一張溢滿歡笑的臉旁正對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眶。。。看見了我狼狽的哭像,他就像是午夜盛放後的潔白的曇花,,在日出之前收攏了所有美好。他問我:“怎么了?哭什麼?”因為我們那時是兩顆純真脆弱的心靈,竟沒想到我哭的愈加厲害了,既而嚎啕大哭。他湊前來拽住我就一直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拭了拭眼淚說沒事。他既而很挑釁地喊道:“哈哈,肯定是被人欺負不敢說了吧!”聽到這裡我才開始反駁,因為對於向來好強的我來說,只有我欺負別人的分,從來就沒別人欺負我。我儘量平穩住自己的抽泣:“我回不了家了。”他很疑惑問為什麼,我居然還很認真嚴肅的回答:“我媽媽說4點以後就沒公車了。”這句話對於從小獨立自主的包立青來說應該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撲哧地笑著,最後終於忍不住大笑:“你媽媽騙你的,要到8點以後才沒有呢!”靈魂像是被拉了回來,好高興的說:“真的嗎?”他也很天真的點頭,點的很深,充滿了肯定。然後,他對我說:被老師留一會就哭成這樣,又沒什麼,以後不要哭了,有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哭最沒用了。”他笑著說,好象暗示我他就是這樣的人,那是我見過最可愛的笑容了,像一張純白無暇的紙,盡現它最乾淨最透明的一面。我也笑了。我也記住了。

不要哭了,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哭。

真的,以後我都沒有哭過,真的沒有。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體會被人安慰的滋味,她真的可以溫暖一顆冰冷無助的心。以後我都是這么樂觀的生活著,在別人有困難是這樣說著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這有什麼,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的。”“這有什麼?!”我就是這樣慢慢地變成一個堅強、膽大、果斷,不輕易掉淚的人。

但是教我這句話的人恐怕已經不在了,記不清是五年級還是六年級,他轉走了,因為母親改嫁。後來有一天包立青媽媽來了,聽說是回來拿什麼證件,老師進教室的時候小聲的和旁邊的一個老師說著:“還不知道在不在了呢,據說是的了一種極怪的病,治不好。”說完轉身有去忙什麼事去了。坐在第一排的我靜靜地觀望著這一切。

“治不好。”果斷而冷靜的收尾。似乎某個被季風吹過的巷子,耳邊迴響著無聲的吶喊,極其恐怖的迴響。而內心深出是我深深的祈禱......

後來我時而會想起他,到後來很少想到,最後已經忘了世界上還有這個人了。

可就在今天,我大腦里那段關於包立青的腦電波忽然閃出來,是在提醒我什麼嗎?那么,謝謝了,無論前方的路多么荊棘密布,我會一直堅強勇敢的走下去......

XX年0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