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他來了

你聽到幸福的腳步聲了嗎?仔細聽,他來了……

金秋十月,是最早的秋收時間,田野上的人們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光彩,麻雀也在大堆玉米中上下翻飛,前後跳躍,人卻沒有一點嫌棄,而是和他們共同奏起了田野上一曲飽滿的樂章。

門口、村口上蹲著的老人們,邊瞟著川流不息的各色車輛,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期待著能有一輛車能開向自己的門前,從車中走出露著熟悉笑臉的兒女們,盼來兒女的他們緩緩站起,向位久等甘露的勝利者似的瞄著一旁的老人,眼神意味深長。

籠里的雞、鴨、鵝、鴿在聒躁地嘰叫,圈裡被養的膘肥體壯的豬,有的正在無聊的翻滾著,有的互相擠拱著,滿是肥嘟嘟的肉條臉上堆起了一團笑容;柵下健壯的牛馬,有的煩躁地嘶叫著,有的則安靜地側臥著……但它們眼中透露出的熱切期盼“出賣”了它們心中的激動——他們的目標就是谷地上傲然挺立的秸稈。

巷子裡,總有那么幾個小孩兒,他們一會兒玩的不亦樂乎,一會眼睛又直勾勾地盯著家中氤氳著熱氣的窗戶。等那一聲甜蜜呼喚把他們召回家去,待出來,手裡早已捧著冒著熱氣又香甜的月餅或酥脆玉米餅了。

等到太陽憋紅了臉順著天際往地平線下墜的時候,早已搭好的戲台上叮叮咚咚的鼓鑼聲也響了起來。在柔和的光暈里,那些表演者們一會兒翻個跟頭,一會兒吊幾聲嗓,不停地賣力演著。台下的人們吃著零食喝著茶,談論著個自家裡的事兒。年輕人則戴著耳機旁若無人地看著電影。小孩子們叼著炸串玩著遊戲。還有那坐得較遠的,在那裡閒談瑣事的農婦們。其實真正看戲的人少之又少。原來,這只是一次全莊聚在一起熱鬧的“派對”,僅此而已。

戲,散場了,舞台的燈火熄了。人們帶著滿足的神情互相告別,回家和衣睡下。

看著深夜裡散著清淡月輝的大地,我隱約發現:有一個小孩隨著農婦們的笑聲,滑著戲子們的顫音,跨著玉米舉著秸稈來了。他的名字,叫——幸福。

噓,輕一些啊,你能聽得到么?

幸福,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