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誠信

有一個古老而又值得辯證的話題,誠信是什麼?

在最善咬文嚼字的中國里,這是個肯定而又常常令人思索的話題,它被人們尊為一種高尚的道德範疇,甚至已經上升到公民“第二身份證”的地位。它的名字,是誠信。最正統的學派——儒家學派是怎么認為的呢?這時,我們要把誠信分開講。何為誠?誠被儒家學派當做為人之道的最中心思想。人立身處世,必以誠為本。宋代理學家朱熹認為:“誠者,真實無妄之謂。”這便肯定了“誠”就是真實不欺的品質。進一步又提出人必須要“修德做事,效法天道”天道被解釋為客觀的自然規律,告誡人們不要違背自然做事。

何為信?《說文解字》中解釋為“人言為信。”北宋理學家、教育家程頤認為“以是之謂信。”由此說明“信”不僅要求人們說話要誠實可靠,還要人們切忌大話、空話和假話,警示要做一個可靠的人。現在,“信”的基本內涵出來了:信守承諾,言行一致,誠實不欺。

許慎又在《說文解字》中概括一句:“誠,信也;信,誠也。”這又證明“誠”與“信”是相輔相成的。當“誠”“信”合二為一是,就是日常行為里誠實與正式交流的和稱。不經過哲學的精微分析前,還是看不出“誠順天意”、“信從人道”的差別。故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信者,人之德也。”正為此意。

中國古代古家古人藉助中誠信,提出的“舊解”也往往在現在也非常實用儒家創始人、“春秋之柱”孔子在《論語》的《學而》篇中就提煉出過一句箴言:“與朋、友交,言而有信。”便精準獨到地點出人與人之間最基礎而最本質的交際原則。北宋大家、《愛蓮說》作者周敦頤在《周子全書》里《通書》章《誠下》篇寫道“誠信,五常之本,百行之源也。”五常是我國古代衡量做人的重要標準,指仁、義、禮、智、信五種高尚的德行。周敦頤把“誠信”當做五常之本,又一次顯現出了它非比尋常的重要作用。更有明末清初經學家、中國思想啟蒙之父黃宗羲在《孟子學說•卷七》里下結論:“誠則是人,偽則是禽獸。”盡顯“誠信”二字在這位大學問家、思想家心中無可比擬的地位。

反思過來,若將“誠則是人,為則是禽獸”這句話在這等世界中量量,真不知該有幾多在枕著“文明古國”的中國人還能保持原來的樣子呢?在現代的新聞、報紙的字裡行間,又往往可以看到因誠信而出名的人。不知何時,我不覺然想:若總是這么比,豈不奚落了多少人?要他們背上“無信”的包袱?可一轉念思量“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人總要因環境而改變的呀,又放下了。

在擬稿之前,我又猛然想起這件事,不禁又犯起嘀咕來:誠信本乃是為人處世之道,怎么會因隨便而再隨便呢?誠信順天意,從民德,本來就是在人群中有的,只是讓人們知道自身的品德的名稱,哪料想會搖身變作提倡人民學習的一支“高大旗幟”呢?這就可能不只是幾個人的問題了,可能還要牽涉到民族、國家乃至整個社會,這是個問題,不簡單,不簡單!

如果一個看似慈祥的老人跌倒在路上,你敢有去扶的念頭嗎?如果一個看似憨厚的中年人遞來一瓶水,你敢有去喝的念頭嗎?如果一個看似無助的孩子在向你乞討時,你敢有去憐的念頭嗎?一個個光鮮的大標題映在眼裡:《我又碰瓷了》、《小心那瓶礦泉水》、《良心的欺騙》……這雖僅僅是社會負面的一隅,但我更願意相信“一滴水也能反射太陽的光芒”。眾心惶惶,人人自危,甚至連弱勢的群體也要成邪惡的犧牲品,世怎么了?

這並不遙遠,也許快該發生在我們身上了…

誰都無法抗拒那懷疑的眼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成為處世的原則。那誠以何堪?信以何堪?那些遠去了?

諸君莫怪我胡言,這儘是事實!孰曾想過?孰曾想過?真氣煞人也!誠信誠信,說著輕巧,但實際上重若千鈞。當一件本該發生的美好事件沒有了,當一種貴為“五常之本”的精神離去了,人還在怎么想?黃大師的話未必太絕對了些,但那精神不是我們所嚮往的么?真是可笑又真難可笑,在一個如此發達的由一群高級動物組成的文明社會裡,一種最樸實最基礎最根本最重要並且最於完美的精神正黯然神傷的退出舞台,踏向不知的歸宿。這才正是值得讓全體人類反思的悲哀!如果一點點誠信都沒有了,世界將會怎樣?

也許不久,誠信會嘆著氣為人立起墓碑۩……

我不知道最後一段該不該加,求救。——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