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荷花成熟的季節,一朵朵荷花含苞怒放,滿田野里的荷田閃爍著金光,一簇簇的荷花有的帶著水珠乍開,有的含苞吐蕾,有的像個含羞的少女似開非開。一朵朵飽滿的蓮蓬,擠滿荷田,等待著俏麗的客家採蓮女來採摘。
只見雲氣氤氳來,飛升於文殊院,清涼台,飄拂過東海門,西海門,瀰漫於北海賓館,白鵝嶺。如此之漂泊無定;若許之變化多端。毫秒之間,景物不同;同一地點,瞬息萬變。一忽兒陽光普照,一忽兒雨腳賓士。卻永有雲霧,飄去浮來;整個的公園,藏在其中。幾枝松,幾個觀松人,溶出溶入;一幅幅,有似古山水,筆意簡潔。而大風呼嘯,搖撼松樹,如龍如鳳,顯出它們矯健多姿。它們的根盤入岩縫,和花崗石一般顏色,一般堅貞。它們有風修剪的波浪形的華蓋;它們因風展開了似飛翔之翼翅。從峰頂俯視,它們如苔蘚,披覆住岩石;從山腰仰視,它們如天女,亭亭而玉立。沿著岩壁折縫,一個個的走將出來,薄紗輕綢,露出的身段翩然起舞。而這舞松之風更把雲霧吹得千姿萬態,令人眼花繚亂。這雲霧或散或聚;群峰則忽隱忽現。剛才還是傾盆雨,迷天霧,而千分之一秒還不到,它們全部停住、散去了。莊嚴的天都峰上,收起了哈達;俏麗的蓮蕊峰頂,揭下了蟬翼似的面紗。陽光一照,丹崖貼金。這時,雲海滾滾,如海寧潮來,直拍文殊院賓館前面的崖岸。硃砂峰被吞沒,桃紅峰到了波濤底,耕雲峰成了一座小島,鰲魚峰游泳在雪浪花間。波濤平靜了,月色耀眼。這時文殊院正南前方,天蠍星座的全身,如飛龍一條,伏在面前,一動不動。等人騎乘,便可起飛。而當我在靜靜的群峰間,暗藍的賓館裡,突然睡醒,輕輕起來,看到峰巒還只有明暗陰陽之分時,黎明的霞光卻漸漸顯出了紫藍青綠諸色。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一種豪邁的瀟灑,天生我材必有用是一種自信的瀟灑,獨釣寒江雪是一種高潔的瀟灑,不破樓蘭終不還是一種悲壯的瀟灑。
周圍的大山像一幅五顏六色的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