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心靈深處的花朵

在《彼岸花》中有太多太明顯的遺碎描寫,被喬、林南生反覆咀嚼得有了種被賦予般的特殊意蘊,仿佛也不再只是庸碌生活的展示,而成了某種特定意義上自我解脫的出口。《彼岸花》中大篇幅的場景獨自為一個個男女主人公陰暗的心理層面導入了一個個視窗,卻又像一層層堆積了許久的疤痕,始終見證著他們囁嚅懦弱而尖銳細膩地過活,那些瑣細好像變得必不可少。

空虛在心裡不斷累積加大,一點點濡沒著喬、小至、林南生及陌生城市的人群,千瘡百孔的靈魂被過分的絕望籠罩,她們便渴望在追求的彼岸望見唯美的花朵,以拯救他們凋謝的氣息。彼岸的花,彼岸的思索,被無助墮落的人群駐足。靈魂有了缺口,故無論投下什麼都填補不了它莫大的空洞,當有朝一日,那些傷口自己慢慢癒合,是否會發現生命中一場場一塌糊塗的情事所流失的韶光,並為之懊惱徹痛?

彼岸花其實是一種開騰了希望的幻象,給喬,給森的想像空間藉以疫相的生存,然後時間停住,注定要分開的人離去,繼而開始又一次許寂寞如深海的流浪抑或是遇見了靈魂深處觀望的人事然後歸附平淡。曲終人散場,彼岸的花朵開得正艷,因為開在遠處,便無法沉湎於只是相似卻無法相提並論的芳香,故雖有過一場場關於遇見的歡宴,卻從沒有退守的妥協,彼岸的花朵開在微顫靈魂的頂端下,即使生命在某處失衡精神在某處崩潰也從未退卻過執著,這就是安妮寶貝筆下的喬,一個到內心有黑洞的女子。

幽寂的靈魂處飄泊,注定流浪,互不相屬,開在靈魂深處的花朵在時間的彼岸被人們觀望,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