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中的覺醒

沉淪中的覺醒

中國的大地已經沉淪許久了。“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凋蔽之景也許已深入了人們對中國的印象。有些東西,肯定是孕育在板結的泥木中了。但丁說過,最黑暗的年代,也是最光輝的時代。

——前奏

我這一輩子

我是北京街頭的臭腳巡,和祥子、月牙兒一樣,都是那個年代的最悲賤也是最多的人。祥子的希望被一次次擊碎,最後淪落成了失了血的行屍走肉;月牙兒出自於對貞潔的維繫不相信命運,最後被命運逼得做一個暗娼。月牙兒說她最愛天上的月牙兒,是帶著寒氣的彎彎的一鉤淺金。祥子說這世道不讓好人有活路。我依然清晰地記得,二十年來的差事兒,沒做錯過什麼,局長對準了老書記啐了兩口唾沫,瞪著眼拉搡著縮成一團的老書記:“你也當巡警?連腰帶都系不緊?來!拉出去斃了!”我們就這樣卷了鋪蓋。那就只好這樣吧!誰叫我是巡警呢?我還笑,笑我這一輩子的聰明本事,笑這齣奇不公的世界。希望我笑到末一聲,這世界就換個樣兒吧!

火苗

“中國人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能斷送!中國的人民可以殺戮而不可以低頭!”我躋身於浩浩蕩蕩的人群之中,用帶著血絲的喉嚨嘶啞地喊著。作為弱國的學生,無疑有種對當前局面的不滿。革命,是需要人群與鮮血的浸潤的,我知道。

我們集體罷了課——國土的削減就像山東六國以地事秦,虎狼之秦看到的不是土地而是權力,這樣的黑暗的巨大漩渦是要榨乾中國人的血啊,我們,怎能坐著等死?!

於是,我們站起來了,我的同學走在前列,揮舞著拳頭,似乎是想要振動政府的心臟,他被抓去了。我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就算被抓去的是我,在枷鎖的束縛下我依然會用我殘破的手掌撫膜這片土地,用帶血的吶喊衝破半個世紀來中國糜爛的腐朽的陰霾我依然在隊伍里,吶喊著。

上海·南昌·槍聲

那年的上海,那年的嘉興。中國革命的隊伍里多了一群人。誰會想到,這樣微弱的團體裡會迸發出最熾熱的力量。

南昌。一陣槍聲。天際一群慧鳴的雁,掠過。至此,這個隊伍里多了個成員——槍。是的,我們要的是權力!是權力!槍口磨擦出的星星火光,瞬時間漫延了整個山岡——武裝奪取的權!

戰鬥到最後一滴血

至此中國陷入一片混亂。先是內戰,再是抗日,接著是解放。

四·一二時,我的戰士們被大肆屠殺。但他們是笑著的。這讓我想起了巴黎流血周血流成河的慘烈圖景。我的耳畔似乎響起了《國際歌》的曲調,我知道,新生的政權是需要生靈祭奠的。

日本的屠殺開始了。幾百萬人的生命剎那間在地球上消失。他們飛得很高,他們的家國讎恨凝集在了他們閉不上的雙眼裡。中國人這樣的凝聚力瞬間爆發。凝成了一道夯實的決流。白洋淀里那個自大卻不乏機靈的老頭子,稚氣未脫天真無畏的小兵張嘎,抑或是被日本人毒死的霍元甲,他們來自於中國不同的角落,卻都死在同一時刻鼓起了強烈的信心——中國人是下能打敗的!中國共產黨毅然放下了黨派鬥爭的利益,而站在了全民族的高度——為了革命的勝利,戰鬥到最後一滴血。

解放的號角吹響了。這號角從中國北方瀰漫到了長江。總統府上的旗幟換成了紅色。那紅色猶如初生的旭日,喚醒了沉淪中的國土!那赤金猶如旭日的火光,穿透了中國上空許久陳腐與封閉。中國人的跪著磨破的膝蓋快要離開血漬斑駁的土地了!

最可愛的人

中國人感到真正的尊嚴是在抗美援朝之後。即使新中國成立時的28聲禮炮哄鳴,也只是個信號,中國還是沒能褪去貧弱的標籤。

他們是那個年代裡最可愛的人——他們用的是被淘汰的武裝,吃是的僅能供給生命的食物。戰後的遺駭的廢墟里,我們的烈士緊緊扼住對方的咽喉。嘴裡還殘餘著敵人的耳朵,手緊緊攥著的是敵人的衣角——貧弱的中國憑藉著自己微弱的力量換取了世界對中國的尊重。我們的勝利,是驚人的,也是必然的。只論裝備,我們是完敗。中國多的不是人,而是人與人的精神維繫著洶湧的洪流。我說過,中國人是不能被擊敗的。

漩渦與潮水

1956-1976,中國再次陷入了漩渦。這次的摧殘無異於焚書坑儒。我們的國民盲目愚昧了,先進的知識分子開始“懂裝不懂”,中國精神的旗幟已被卷進了漩渦,突然找不到出口了。

這時,海平面的那端,洶來了一股巨大的潮水。

鄧小平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上痛揭了中國最瘋狂的瘡疤。他是對的,我們很幸運的沒看到傷口的糜爛。改革開放的洪潮,湧來了。

尾聲:時代

幸運的我生活在一個幸運的時代。中國共產黨已過耄耄之年,但他仍是個嬰孩兒。它生在一個生產力極不發達的年代,但時代的號角催促著它的早產。它用嘶啞的啼哭震撼著整箇中國——大地重獲了生息,天空出現了灼人的陽光,空氣不見了陳腐與潮濕,人們開始了對真理的探索……

中國就像棵大樹,棲息著承載著太多的血淚與生命,它的一次次毀滅與一次次涅磐,是因為它赤紅的根——中國共產黨,那根充斥著強健的心跳,輸送著摯熱熾熱的血液。

高一(2)班  江雪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