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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經過十年寒窗,終於等來了大比之年,他要去京城考狀元。這幾個月來,母親一直為他縫衣服,備乾糧,籌盤纏。

早春的一個晚上,桌上點著一支蠟燭,頭髮花白的母親在為孟郊縫衣服。孟郊通過蠟燭微弱的燈光,看清了母親。母親頭上的那幾根銀絲,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了。母親臉上的那些皺紋,是歲月在母親臉上留下的痕跡。由於母親年紀大了。眼睛花了,在黑夜中看不清事物,躬著身,低著頭。頭髮幾乎要被蠟燭燒著了。母親縫累了就捶捶背,立即又縫了起來;眼花了,就揉揉眼睛,立即又縫了起來;頭痛了,就拍拍腦袋,按一下穴位,立即又縫了起來。孟郊看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竭力不哭出聲,因為他不想讓母親為他傷心。“呦。”輕聲喊了一聲,忙把食指伸進嘴裡。原來母親不小心被針頭刺破了皮。孟郊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疼,忙跑上去,問道:“母親,您有沒有事?天已經這么黑了,時間也不早了,您不要再縫了,您快去歇息吧!這衣服我自己來縫。”“我不累,幹這種活還是我內行。再說你還要去考舉,要去複習,哪有時間呀!”母親又粗糙的大手,撫摸著孟郊,說,“兒啊!十年寒窗關鍵就在那時,考試時,你精力一定要集中啊!你不要去管別的,專心做題就是了,你可不要枉費了你母親的一番苦心啊!”“娘啊!我一定會光宗耀祖,為我們孟家爭一口氣的。當我考中了狀元,我一定把您接到京城享清福去!”“兒呀!娘不圖享清福。只要你能有出息就行了。在路上,你熱了就脫,冷了就穿,飢了就吃。這些是給你在路上當盤纏用的。”說著,她從桌下取出一袋錢,交給孟郊,囑咐道,“在路上,你可要當心,莫讓別人把錢搶了去。晚上住宿了,要保管好東西······”“嗯。嗯。”孟郊含淚答道。

真實“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