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姐姐的作文3000字

關於姐姐的作文:看後,我哭了...

 摘要: 事情過去了好幾年,這幾年,我們照常說說笑笑,過著平常的生活。只是每當我面對那破了的鏡子,心裡便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弟弟,其實,我從來就沒有認真的這樣叫過你一次,但是姐每次叫你的時候,都要用比這個稱呼還有親近十倍的,姐總是喜歡叫你“蛋兒”,為什麼呢,你是家裡孩子中唯一的男孩,一家人都特別的愛你,特別是我,你的小二姐,我只比你大三歲多一點,但是,姐總是愛說,姐比你大四歲,姐要讓你過的好,最起*是姐想要你比姐的童年過的好。

我知道,你記得的,當年為了要你,為了要一個男孩,姐姐三個月的時候,就被媽狠心的斷了奶,而且,還差一點兒送人。還有,你的小三姐,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在她幾個月的時候,沒有姐這么幸運,她被送人了。一切都是為了要你,二姐哭著拉著三姐的小手,說:“好小妹,等姐上了大學,等姐有了錢,姐把你認回來。”你知道嗎,這么多年來,姐一直在心中想著那個可憐的小妹,每當別人說,在街上看到一個女孩子和姐長得有點像時,姐就知道,那是他們看到你三姐了,因為,三姐只和我們隔了沒有幾里路。

後來,因為計畫生育,姐姐就像一隻流浪貓一樣,送到這一家,再送到那一家,小時候,姐沒有吃幾天的奶,也沒有喝過一袋的奶份,姐只有玉米面粥可以喝,你知道嗎,姐姐五歲的時候,為了不要再喝玉米粥,不要再吃玉米面,姐哭了多久嗎?

這么多年了,在姐的內心中,姐沒有踏實的睡過一天覺,我想,這個你是知道的,因為這樣的日子是你陪姐一起走過的,那一年,我們的奶奶過世了,姐哭得幾次暈迷,奶奶走了,標誌著著姐姐又該流浪了。姐學習成績很好,還很會唱歌,還很會寫作,而且姐的字也寫的很好看。

爸爸媽媽去城裡做生意,把八歲的你,和十二歲的姐姐一起放到了家裡面,姐姐每天放學後為你洗衣做飯,給你縫衣,還要幫你複習功課,那時候的姐姐就活的好累,但是姐姐從來就沒有說過,姐姐也有姐姐,可是姐姐的姐姐從來就沒有這樣關心過姐姐,所以姐姐要做一個好姐姐。姐不能讓你過的太累!

後來,我們來城裡了,和爸媽生活在了一起,你懂嗎,姐是多么的高興,因為姐高興以後不再做飯洗衣了,但是那一個夢想打破了,媽和爸每天都好用心的去工作,去掙錢,因為他們也想要我們過的好,所以姐還得做飯,還得洗衣,不同的是,原來姐只做兩個人的事情,而現在姐要做五個人的事情。

爸的性格不好,總愛動手打人,我總是怕爸喝酒,怕爸喝醉的時候,拉起我就打,因為我感覺,我是一個最不該存在的人,姐怕爸打姐,姐也怕爸打媽,姐還怕爸打大姐,所以姐總生活在驚恐之中。

姐對大姐好,也對你好,但是,姐從來沒有得到過你和大姐的回報,姐不要回報,姐只要你們過的好。爸常說,窮人的孩子要學會相依為命,所以,姐常視你們為姐最親近的人。

後來,為了你能上學,爸媽不讓姐上了,為了那120元的學費,開學的第一天,爸在被窩裡把姐的臉打出了血,然後跪在了門外,你知道臉上沾著血,還有跪好長時間是什麼味道嗎,姐知道,你沒有體會過,姐也不讓你體會,鄰家的阿姨把姐拉了起來,姐不恨,也不敢恨。但是姐的心好冷,冷的要斷掉所有的親情。那一年,姐14歲,姐下學了!

姐下學之後,在家裡做了一年多的廚娘,然後姐就工作了,別人都說,姐做的菜最好吃,可是你己經吃了無數次,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好字。

姐工作很用心,也很上進,不久就提成了主管,姐的工作環境和別人的不一樣,姐每天要應付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情。姐是部門中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年紀最小的。但是姐的壓力也是最大的。

姐工作了了四年,四年中,姐為家裡做了很多的事情,也為了這些事情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就比如那一次,把你的戶口遷成城裡戶口吧,姐花了很多的錢,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姐辦這事,所以這事情一直在拖著。一直到有一天,姐認識了一個男人,他答應可以把這件事情辦成,但是有一個條件,你知道那條件多么的下流嗎?姐本能的能拒絕,可是為了你能在學校上學,為了你可以平等的和同學在一起開心的學習,快樂的玩,你可知道,姐流著眼淚走進了他的房間。。。。。

爸媽從來就不去開你的家長會,但是姐去,17歲開始,姐就是你的小家長,那時候,你都長的比姐高了。每一次,老師說你學習不好的時候,姐的心都很難受,姐回去的時候,跟你說,你一定會趕上去的。而你每一次都會給你保證,你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是不是?

前年,你說你不想在那個國中上了,姐就托人找關係,花錢,把你送到了另一個學校,也是你現在的學校,那個學校的校長和姐一起吃過一次飯,所以他很關照你,給你找了最好的年級,最好的老師,而且每一個老師都看你如同自己的弟弟一樣,對吧,這是你說的,這是你跟姐說的,學習不好,對不起的首先是你的老師。每一次去看你,姐總是有著希望,希望你可以成材,從我工作那一年開始,你的花費的一大部分都是姐出的,姐不想讓你過的太清貧,姐愛你,勝過了愛自己。姐不求回報,只想讓你過的好!

年前,老師給姐打電話,說你和老師吵嘴了,要你退學。你知道嗎,那一次,姐真的很傷心,那一天,姐沒有拿多少錢,去請老師吃飯,當晚,吃過時己經是11點了,姐手裡的錢花的只有幾塊了,幾塊錢,可以夠你上一夜的網,可是,卻不夠姐住一間最破的旅館,沒有辦法,在一個什麼人都不認識的地方,姐在街上走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如果說當天晚上姐出了什麼事情,你的良心安嗎,你能說你沒有責任嗎?

爸跟你說,姐是一個好姐,是一個妹妹茫?彩且桓齪門??姐今年20歲了,20年了,姐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沒有吃過一次安心的東西。去年,你說想體驗一下姐的工作,所以,姐領你去了,當你看到姐像一個農民一樣勞動著的時候,姐看了你,你的眼裡沒有同情,也有沒對姐的愛惜。今年,你己比姐高出一個頭了,可是姐還是不捨得讓你幹活,那一箱箱的重物,姐扛,姐知道,你正在長身體,哪能去幹這樣的活。你說,不要總是為了別人活著。

姐的身體不好,心臟有一點小問題,每天晚上,別人都睡的時候,姐才哭著入睡,姐不敢去醫院,姐怕死嗎,不怕,怕的是一進醫院要花不少的錢。好幾年了,姐添的衣服屈指可數,一件內衣,姐己經穿了三年了,昨晚上,我發現,我的衣服破了一個洞。

姐是一個女人,所以,姐也有愛,姐愛上了一個男孩,他說要和姐結婚,說在今年的年底,姐不同意,姐想的是,如果姐結婚了,你還沒有畢業,所以姐不能同意。昨天晚上,他給姐發了一條信息,說,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而這個女人己經有孩子了,他們年底結婚。姐的心又難受了一晚上,姐快撐不下去了。。。。

今天,老師又給姐打電話了,說你昨天去上網,玩了一個晚上,沒有去上課,學校己經發現了,己經讓你退學了,姐沒有說什麼,姐己經沒有臉再去給你求情了,你跟老師吵,說你不上了,因為你姐己經給你找好人了,要你去從軍。這些不知道是誰跟你說的,但是,姐可以保證,姐沒有說,為了這件事,今天一天,姐都沒有出家門一步,一天沒有吃一滴米。你說的所謂讓你從軍的事情,今天跟你說,姐還沒有辦成,因為姐受不了他看姐時那副色迷迷的表情。|

弟弟,你讓姐太失望了,姐太想讓你上學了,以後上高中,上大學,你上到什麼時候,姐陪你到什麼時候,姐己經想好了,你不畢業,你不工作,姐就不結婚。姐拖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倒下的身子,一直陪著你,姐想趁這幾年,好好的工作,給你買個房,省得你以後畢業的時候,因為結婚沒有房而煩惱,姐還想給你買個車,因為姐想看著你開著車和姐一起去海邊玩,那是姐的一個美麗的夢。

你說,你不上學了,這話說的那么堅決,姐好想打你,可是姐不敢,因為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你長高了,長大了,怕你反抗,那樣,姐就太沒有當姐的樣了,姐跟你說這些的時候,姐一直在流眼淚,姐真的是好累,就前幾天,爸打你的時候,姐還護著你,替你挨了幾個巴掌,可能,那幾巴掌打到你臉上的時候,不會太重,但是打到了姐的臉上的時候,姐卻有些受不了了,姐不怕你的身體難受,姐怕傷了你的那顆心啊!

弟弟,你今年不小了,你己經16了,你也該為自己想想了,這么多年,姐一直

事情過去了好幾年,這幾年,我們照常說說笑笑,過著平常的生活。只是每當我面對那破了的鏡子,心裡便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今姐姐也去了外地,就我一人獨孤在家,連個說話的伴都沒有。我多么想姐姐啊。我希望她再給我扎晴蜓發,剪半光頭……我多想你在我面前,承認我的錯誤,我真寒心我當時的想法,而你真摯的親情,無私的愛護,卻讓我的心溫暖。

而我更想對你說的是:你的委屈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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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姐姐的作文:親密的朋友

 摘要: 天漸涼了,她看我凍得發抖,讓我進被子裡去,我靠著床頭,把被子蓋在下半身,她也蓋了,靠著我,又把頭枕在我肩上,我身上一陣寒意,我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有點像小時候在母親懷裡……

那個大年三十過得極彆扭,似乎家人的喧吵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父親叫我聽電話,每次不在老家(父親的故鄉)過年都要照例打一個電話過去,而每次我都是什麼都不會說,用鼻子哼哼著應付兩下便罷了,我自小在外祖母家長大,和老家那面本沒什麼感情,至今回去也不過十次,可那邊倒對我格外親熱,我也便客客氣氣,怎么看也不像一家人,唯有一個姐姐,我一直將她當作親姐姐,一直念著,不知是因為什麼。

電話那邊是一個男人聲音,我也分不清是哪個叔伯,寒暄了一陣,又問候了祖父,說姐姐要與我說話。我吃了一驚,本沒作好準備,偏偏都來了。聽筒中先是一陣沉默……

“我想你,”那聲音無力的讓人絕望。

我等著聽下一句,卻沒有了,我條件反射地哼了一聲,才反應做錯了,她已不再聽了,又換成了那個不知排行的叔伯。他又說了一堆,我只顧想剛才的,沒有聽,只是哼哼。我想姐姐一定又哭去了。這事引得我一直到今年年前都很不安。

姐姐大我三個多月,小時候回老家,我不熟人也不熟路,總是她帶著我,我也惹哭過她,可是她總對我很好。那時她家還住北方農村普便的磚土混合房,有個大院子,院門口總來一些小男孩(那時對我來說得算大了)喊著她名字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但那話應該是在激怒她。我那時不知哪來的勇氣,出去和他們打架,最後那些男孩都被祖父趕走了,當然我也會被教訓一頓,(祖父是不跟我客氣的)。後來,她讓我給她寫信,但是我卻堅持不下來,總是寫幾張不寫了,回一次老家,再寫幾張又不寫了。信中無非是她對我的忠言,我對她說其實我們年齡差不了幾歲,但她總是當我是她小弟弟。

她的父親,我的小叔,在我看來是家中最不得意的,我幾次不經意看到他在父親和幾個叔伯面前哭,無非是要點祖父的生活費,因為祖父在他家裡住著,他是個莊稼漢,沒多少收入。其實也怪叫人可憐的。他結婚早,前兩個孩子都是女兒,所以他要了第三個孩子,終於是男孩了。他整日疼著寶貝兒子,要錢有(其實也就是一毛兩毛的),而且整日出去貪玩也可以,不過是說兩句。而兩個女兒,每天只能做家務,尤其是過年,端菜盛飯,收碗洗鍋,還要幫著做飯。我看著彆扭,就幫她們,可是被攔住,“男孩子做這些沒出息”,讓人不理解的是,她們在伙房裡吃飯,而我在正房裡吃飯。其實道理她們最明白但她們似乎很樂意,只有妹妹有時發點牢騷,但之後又很自覺地去做了。

前年姐姐上了高中,信中說她要考大學,離開這鬼地方,我覺得考大學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就像到了午飯時間要吃午飯一樣,便不對她多說,她也不再說了。兩年沒回去,我們的通信又斷了,這時我上了高中,發現高中也不是那么好上的,班上許多同學已務農的務農去了,打工的打工去了,又忘了姐姐該上高几了,似乎已經考過大學了,我想那農村條件比不了城市,姐姐有多半是沒有考上,又想起那三個字的電話通話,越發地思念了。晚上睡覺時想著,有些不安,也快年終了,一定要回去看看。

一個星期天去外祖母家去聚餐(這也是例行的),父親提起過年,說今年不如去我家,婊舅們皆同意,我心中一寒。此後幾天,我盡理由安慰自己。又過了些時日,三伯打來電話,叫父親回家過年,說祖父年老了總念著,若不早些回去,怕再沒時間了。我觀察父親似乎很矛盾,次日早起,給母親說起,母親希望不要回去,問我的態度。我說回去吧,這么久都沒回去了,不太好,母親說“你懂什麼”。後來終是決定回去了,我再三安慰母親,她決定留下來過年。

農曆二十五日起程,母親再三叮囑注意冷暖,不要吃不乾淨的東西,不要喝冷水,不要睡熱炕,我都答應著。

早上出發,天黑到達,我們決定在縣裡的三伯家吃過晚飯後再去拜訪祖父,我已是疲勞的很了,吃了一碗麵就懶懶地躺著,想姐姐長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但卻沒有急著想去見面的意思,我那時想,第二日早上趕去最好。

三伯他們也吃完了,問我飯怎么樣,我有氣無力地答著好,他們決定起程,又一次坐車叫人厭倦透了,一路上我思索著去後應怎么說,怎么做,什麼表情,一步一步都像拍電影一樣策劃好了。車停了,姐姐家的磚土房早拆了,蓋了樓,兩層了。現在農村很興這個,但第二層一般作倉庫,生活區域也沒擴大多少,只是外面看上去好看而已。幾棵棗樹立著,像是被人作好的姿勢,給我人出一種冷漠的氣氛。我在尋找著羊和雞,不知給圈到哪裡去了,或是不養了?我實在不想進去,無奈只好跟在三叔和父親的後面。

屋裡確實暖和,或是外面太冷的緣故,一股燃過香夾雜著燒煤的味道撲鼻而來,似乎有意強調我確實來對了地方。先是問候祖父,他似乎沒什麼變化,姐姐在旁站著,我不敢斜看,之後要拜先人,拜過後,才能仔細地看看姐姐了。

姐姐帶我到她房間,我看著她卻沒有一絲預想的激動,我把車上想好的全忘了,但不因為緊張,而是說了一些學習如何,壓力大否,問了幾個旁人的情況之類的話,知道她現在才上高三,今年聯考。之後就又寂靜了,這使我想起了電話中的那陣寂靜,最後我提議去外邊走走。

農村的夜才像夜,除了各家的燈光外,沒有別的光源,星星很多,月亮顯得很明朗,可這裡的人卻希望那種都市的燈火,是不是又應了錢鍾書那“城裡的人想逃出去,城外的人想衝進去。”我問她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坐在月光下唱歌,她說記得,現在大了一點也不好。我又問她是否收到了我的那信,她說收到了,沒時間回。我又問她考大學把握怎么樣,她不知道,考不上再補習,我想安慰她說我們那有補習兩年的,不想她說鄰家那男生在她上高一時就高三了,現在還是高三,估計有20歲了,比他大4歲。

“你有女朋友嗎?”她忽然看著我說,睫毛挑起,看起來很漂亮。

“沒有啊,怎么了?”我慌張地答道。

“沒有好啊,沒有最好。”她重複了幾遍。

後來我知道她高二開始和一個男青年戀愛,其實年齡差不多,但人家已是個生意人了,後來的結果想必不會很好。我們在一盞路燈下站住,互相望著,又寂靜了下來,這時我才看清了她,比往年憔悴多了。梳著我印象中那種髮型,前額垂下一縷,其他紮起在後面,那縷頭髮顯得無精打采的,擋住了左面的眼睛,但還能從頭髮的縫隙間看到,那眼神像個老人的,我料想她經歷了很多,但那眼神卻有一絲呆,不像是在看我,卻像有一隻很小的飛蟲在我倆臉之間。她的臉卻胖了些,兩頰的肉有引起微微下垂,但終究是個瘦人,顴骨還突出著。她忽然眼神朝別處望去。

“今年有多少假期?”她聲音有點沙,國語說得很不流利。

“十幾天吧!年不完就要上課。”

“什麼時候回?”

“爸爸說初六。”我停了一下“但我想早些回去。”我沒有隱瞞。

“喔,你們很緊張呀。”

“那你呢,什麼時候上課?”

“過完十五。”

“嗯——今年過年有社火沒?”其實我本不在乎這些,村上的社火是最無聊的。

“應該有吧,或許沒有,沒人給錢誰演呀!”

“還要給錢?”

“是啊,往年都是我們家族的人給的最多,你小的時候(她說這話時仿佛比我大許多)三伯和你爸爸還被村長請到台上表揚呢!”

我才想起,這村上的人有多半都是本家。

“這村上都是我們家的人,自然是我們捐得最多。”

“是啊,明天可要記得,見了小的得叫爸,見了大了得叫爺,見了老的得叫太爺,我們輩小,可不要像你小時候找你十二爸打架去呢!”說完咯咯地笑,那笑聲確是好聽,但又讓人懷疑是苦笑。

晚上回了縣城,第二天天明叫去村里吃早點。她似乎有意避著我,我執意要在伙房裡吃飯,為了與她說話。但到了吃飯時,又不知說些什麼。我說飯好吃,只是嬸嬸回答說好吃多吃點,連我所希望的一絲笑容也沒有出現。我盯著她希望能得一個眼神,也沒有奏效。飯後她去溫習功課了,我無聊地逗狗玩。

這么無聊地過了三天,她不與我多說話,只是發現我盯著她後笑一下,又匆匆地走開了。我只是逗狗、看電視、跟著大伯置辦年貨,好在縣城二姑家可以上網,我用這幾天作我的blog打發時間,終於到了三十。

這裡過年和大城市不同,縣城街上店鋪都閉了門,路上也只是幾個無所是事的人,路顯得比以往寬敞,我們吃過飯後,坐了三伯的車,下去村里過年。

白天沒什麼活動,祖輩們在裡屋煮茶淡話,晚輩們打牌,姐姐作完家務就進屋去了,我不好再打擾她,就隨幾個兄弟們在村里串去了。走到一家小賣部,決定進去拜訪,兄弟們都學會了大人們的客套,相揖相撫,我只在旁邊看著。那家的同輩我也認得,前幾年還一起玩,現在確穿起了西服(雖然那西服很爛,像城裡街頭不良少年穿的)。談話中得知他早不上學了,在家等事乾,我看到他身後的女孩抱著個孩子,孩子有一個多月的樣子,兄弟們似乎看到,便問道:“這丫頭是誰,沒見過。”那女孩瞪著一兄。

“我媳婦。”那穿西服的同輩人有一絲不好意思,招呼那女孩進去。我突然覺得那女孩和姐姐很像。

“什麼,你哪找的媳婦,你小子結婚了,年齡還不夠吧?”

“年齡,你們到底是城裡人,農村哪來那么多規矩。你想過,就生個孩子一起過,不過我找別人,農村里不上學要幹活了,家裡就得有個女人。”

“生個孩子!那孩子該不是你的吧?”

“是我兒子,也沒啥,我也快20了。”

幾個自恃見過世面的兄弟們也覺得開了眼界,評論著,我們回去了。其他時間一直無心去玩了,等著天黑。

太陽約定好似地準時落下了。村子裡也喧譁起來了,姐姐幫著幾個嬸嬸為年夜飯作最後的準備。大伯像個孩子一樣在院裡放著各種樣式的炮。大人們這時都走出來,要去燒紙錢,我問姐姐去不,說不去,我說我也不去,但大人們說男孩子必須去,無奈我只好去了。燒過錢回來,菜已擺滿了桌,今天破例姐姐她們可以與幾個嬸嬸一起坐在正房裡,我也去和他們一起做了。桌上沒有太多的話說,姐姐給我倒了一杯煮熱的黃酒,我喝了幾口,覺得很好喝,便再要,姐姐卻不許了,說再喝會醉的。

飯後我沒隨幾個兄弟們出去,而是去了姐姐屋裡,姐姐說也沒什麼好做的,不然玩撲克吧,我同意了。期間,我問她為什麼這幾天這么冷漠,不同我們一起玩,她說一直是這樣。

“高三壓力很大啊。”

“你學習不是很好嗎?”我向來這樣認為。

“也只是在這個小縣城,就算我考上了也不一定能去上,何況考不上,考不上我又要怎么辦。本來村里上高中的女孩很少的,我已算幸運的了,給家裡這么大的負擔,畢竟還有一個弟弟,說什麼也要讓他上。”我突然想到了早上那個小女孩。

“你不是說想考上大學離開這地方嗎?”

“想是這么想,你覺得是人服從現實還是現實服從人呢?”我發現她忍著淚。

“我已經做了最壞了打算……”她眼睛向上看,似乎可以看到未來。

我忙轉移話題,為她介紹撲克牌上圖形的意義,她誇我懂得多,又說不想玩牌了。我想起這次來時帶了素描工具,便說要為她畫像,她很驚恐,還懷疑我的能力,我釘好了紙,叫她坐著聽音樂、說話就行了。

“你不用緊張,不用一動不動,動作不要變得太大就行了。”

“畫壞了不要怪我啊!”她還是不放心。

我一直覺得姐姐很美,早想畫了,這次留了個心,把工具帶來了。

“你愛聽什麼歌?”我跟她聊天為了使她放鬆。

“有歌聽就很好了,還哪裡有挑揀。”

“總有最愛聽的吧?”

“beyond的《真的愛你》。”

“唱一下吧。”

於是她很高興地為我唱了起來,帶著笑,很甜,幾天來她第一次這么愉快。我們又聊了一些小說、明星,儘量不談考學、家庭、理想、打算之類,怕打破她這么甜的笑。

我的畫也完成了,畫上的她笑得同樣很甜,她看著畫先是一愣,我問難道不像她,說確實不像,說她沒這么漂亮,我說你照照鏡子,她對著鏡子看,我在她身後作了一個鬼臉,她又笑了起來,邊笑邊對著鏡子說:“像了像了。”

“你每天都這么笑就會和畫裡一樣了。”

“能嗎?”

“你想笑就笑了,怎么不能。”

她不說話了。

天漸涼了,她看我凍得發抖,讓我進被子裡去,我靠著床頭,把被子蓋在下半身,她也蓋了,靠著我,又把頭枕在我肩上,我身上一陣寒意,我感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有點像小時候在母親懷裡。

後來幾天,她照例是冷漠的,我常被拉去和父輩們一起拜年,很少見她了,只是最後一天,她叫我去,我與父親死纏爛打到了她家,她給了我一個信封,這信後來回到家後才看:

小弟:

你能回來姐姐已經很高興了,姐姐心中許多事你不會明白的,也許你到了我這時候你就懂了,姐姐不擔挑著擔子,四周還受著許多不同的擠壓,但姐姐堅強,你是男子漢,希望你也能堅強地面對一切,大人之間的事對我們沒有影響,姐姐與你的心永遠是最近的。這次可能讓你失望了,等我逃出這一切一定陪你玩個痛快!

愛你的姐姐

時間是慢慢地到你忽略它的時候,突然告訴你,它是很快的。到該走的日子了,我和姐姐又說了許多鼓勵的話,上了車我再沒有回頭,車門一關,似乎把我淚水的閥門打開了,我盡力不讓父親發覺,低下頭去,膝上被染濕了一片。

我走了,離開了這地方,離開了姐姐,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我確認看不到那村子後,抬起了頭,看著眼前伸向遠方的路,遠得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