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小六年生涯中,給我留下許多深刻記憶,有快樂,有憂傷,也有憤怒。最難忘的要數四年級那個下著小雨的周五,天是陰暗的,我的心也是灰暗的,因為那天,三個要好的朋友與我絕交了。
記得那天,下課了,我去找小安一起上廁所,她卻對我視而不見,我只得重複一遍,她好像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冷冰冰地對我說:“不去!”說完,扭過頭去,接著與別人談笑風生。我剛想問為什麼如此對待我,但上課鈴打響了,我就沒多問,一向大大咧咧的我很快就將此事遺忘。
下午放學後,小霞、小穎和小安把我拉到走廊,看著她們嚴峻的面孔,又想起上午小安對我的態度,我心裡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喊我出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只見小穎支支吾吾地說:“潔……嗯……我們……絕交吧!”“什麼?”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小穎漲紅了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再看看小霞和小安,她們都逃避似地望著別處。場面僵持了十幾秒後,說話直白的小霞沉不住氣了,朝我“攤牌”:“我們絕交!聽到了嗎?我們三個和你,趙雨潔,絕交!”她把“絕交”兩個字說得很重。我愣住了,隨後打趣道:“同志們,愚人節過去一個多月了!別玩了,你們那認真的表情真的嚇到我了!”(其實那是自我安慰)一直沉默的小安長嘆了口氣,注視著我,莊重又嚴肅地說:“潔,是你別鬧了。那是真的,再見吧!”話音剛落,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小霞和小穎見後,也“狠心“地走了。
望著她們仨的背影,我如夢初醒——一切都是真的。除了那悲傷,我的心中出現了許多疑問: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與我絕交?為什麼曾經的友誼不再了?
老天爺似乎在憐憫我這個失去朋友的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而此時此刻的我,腦海中不時浮現出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嬉戲場面,眼淚滑過臉頰落了下來——那是我第一顆在學校流的淚,也是第一顆為友誼流的淚。
從這以後,我們就當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頂多就一聲招呼,其他就不再交流。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禮拜後,她們竟跑來要與我和好,特別是小霞,一直不停地向我道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心想:當初是你們和我絕交,現在又請求我原諒,什麼意思?眼看小霞她眼淚就要滴落了,我心一軟,便答應了。從此歡聲笑語又迴蕩在我們身邊。
雖然時隔兩年,也許她們都不記得此事,但我卻一直銘記在心,因為她們毫無緣由的做法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但是我直到今天也沒有去追究原因,我不想失去失而復得的友誼,這件事也讓我明白,人,心胸不能狹窄,退一步海闊天空,假如當時我並沒有選擇諒解,那么就不會有現在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