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主任2024年終個人工作總結

一轉眼,時間又溜到了XX年的尾聲。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這個溫暖的冬日下午,認真地回顧著這一年發生的點點滴滴。

我的XX年,是緊張,繁忙,壓抑的一年,也是充實,滿足,成長的一年。這一年,我寫了太多的工作總結,寫了太多的心得體會,寫了太多的通訊簡報,寫到想吐,寫到想死。以至於當我在一個星期前就開始醞釀這篇總結的時候,我感到由衷的反感。我寫了太多的官話套話,當我終於有興趣坐在電腦前為自己的生活記錄一些什麼的時候,我的大腦竟然一片空白,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輪罩著我。我想逃離,徹底地逃離,永遠地逃離。

黨的民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開始以來,我每次接到領導安排的寫材料任務,就變得惶惶不可終日,茶不思,飯不想,甚至連睡覺都整夜夢到自己坐在電腦前寫一篇永遠都不可能完稿的材料。一年過去了,從最開始一聽到要寫材料就頭昏腦漲,精神崩潰,到現在的臨危不懼,應變不驚,我仿佛走過了漫長的一生,從對新生的恐懼一直延伸到對死亡的淡然。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熱愛文字的人,因為熱愛,所以便不想改變寫文的最初本質,我不想用文字來賺錢,更不想靠文字來工作。可是,我現在的工作偏偏就是要寫許許多多的各類工作總結,有一些工作我根本沒有機會參與,有一些工作就算參與了我也壓根兒不懂,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必須每天坐在電腦前絞盡腦計的思考和想像。越思考越失落,越想像越匱乏。

XX年我挨了很多罵,多到超越了我前二十幾年挨罵的總和。現在回想起來,有一些罵是我自找的,有一些罵是莫名其妙的,有一些罵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還有一些罵是我怎么躲都躲不掉的。但是,正是這些不同的罵讓我從一個聽到別人對我大聲說話都要難過三天的人,變成了現在這個面的任何指責都依然面不改色的人。從六歲上學前班開始,我就一直驕傲於自己是個乖乖女,習慣了被家人寵,習慣了被朋友寵,習慣了被老師寵,甚至習慣了被食堂打飯的阿姨寵,被水房燒鍋爐的爺爺寵,我一直生活在這些偏愛和寵溺中,變得愈發脆弱,愈發矯情。

可是,XX年不一樣,在各種責罵中,我終於從溫室中的一棵小樹苗,漸漸地長成了一顆滄桑的大樹。我的枝幹不斷向上延伸,去觸摸和感受不同的空氣和溫度,我的根莖也不斷地向下駐紮,去親吻和撫摸不同的土壤和濕度。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正地成長了,這種成長是承受委屈的能力,是面對誤會的坦然,是遭遇冷落的的淡定。我對生活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認識。曾經,我只是一味地活在自我欺騙和隱瞞中,將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偷偷地封鎖起來,然後假裝深刻地看著每一次日升日落,像半個哲人一樣拚命地思考萬物的滋生和熄滅。現在,我才明白,我們高中的語文老師說的很對,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替別人操了不該操的心。

今年,整個單位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大家每天灰頭土臉地去公路邊撿垃圾,挪硬柴,拆果樹房,拆土廁所,仿佛要把農村髒亂差的面貌在一夜之間徹底改變。雖然,每一次集體行動,我都被安排在辦公室處理日常事務,但是看著大家熱熱鬧鬧地一起出發,去挑戰自己的人生極限,我既羨慕,又嫉妒。我整天駐紮在辦公室,甚至連單門大門都不用出,可是沒有人知道我一個人如何去面對那么多繁瑣的公務。我說,我很忙,忙到連上廁所都一直忍著,忙到口乾舌燥都沒有時間端起水杯喝一口水,忙到家人朋友每次打來電話,我只能皺一皺眉頭說“等會兒不忙了給你回過去”,忙到兩歲的孩子在醫院掛吊瓶我都沒有時間請假去陪伴一下。

我很忙,很多人因為我的忙碌而生氣起來。他們說我老實,他們說我愚笨,他們說我活該,他們說我自作自受。這些通俗易懂的大道理我非常清楚,問題的關鍵是我真的不會變通,我就是一個天生老實到愚笨的人,愚笨到固執的人,固執到不可理喻的人。很多人對我說,即使你工作乾的再好,一個單位沒有你,該怎么運轉還怎么運轉;可是一旦你的家人失去了你,那真的就是半邊天坍塌了下來,一輩子都無緣與快樂生活在一起了。這樣的道理我也懂,可是我就是停不下來。

我很忙,很多人總是在問我“你在忙什麼”,家人問,朋友有,領導也在問。究竟在忙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些數也數不清的工作總結,我竟然連一個名字都記不起來,那些永遠接不完的公務電話,我竟然連一個具體內容都想不起來。我只記得,我被政法委的同志狠狠地痛罵了一頓,我被司法局的同志無理地頂撞了一頓,我被法院的同志粗魯地斥責了一頓,還有那些打過來電話態度非常蠻橫的同志,我僅僅只能報以會心的一笑而已。